护士很快围了上去，接着是医生，后来是谢念烟还有王明霁，断断续续的还有很多人。陆知齐目光看着窗外，似乎想找什么人，却说不话，只清醒了很短的时间便又陷昏睡。

    王明霁默默地站在凌屿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陆知齐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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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知齐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听护士说，他已经摘了呼机，也可以吃些简单的。

    给陆知齐换药的护士来，见电梯没动，又见凌屿呆呆地看着电梯楼层数，试探地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先生？你要去几层？”有人问。

    陆知齐一好起来，便从icu被转到了私人病房，那里有门禁，刷卡，护工24小时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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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屿坐在远的凳上，安静地看那些人来又走。他无法上前，不被允许，只好离开。

    凌屿站在电梯面板前，试探着8层楼的钮。那一层的光总是浅浅亮起又灭掉，像是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彼岸。

    隔着呼面罩，隔着心电检测仪，隔着隔着玻璃窗，他们的视线汇了。

    “陆知齐就是这样，表面柔温和，实际一意孤行。这是他的选择。我早就劝过他，但没用。”王明霁说，“再说，事已经发生了，罪魁祸首不是你。你不用太愧疚。”

    他们二人的相遇或许只是一场幸运的错误。

    凌屿回神，微垂了，淡淡笑了一。

    陆知齐醒了。

    那夜，凌晨一二十五，心电监护仪显示异常。凌屿趴在窗上，焦急地想要告诉护士。一秒，那双睫缓慢地颤了颤。极细微的动作，却像是蝴蝶翅膀掀起风暴，撞得凌屿窝生疼。

    凌屿一夜夜地安静听着故事，就这样远远地守在icu外。

    “我不上去。走错了。”

    “我也只知一些。听吗？”

    他本就等不来陆知齐，因为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他也不该留陆知齐在边，那只会将那人反复拖泥沼，陪他一起在地狱里沉沦。

    那一刻，仿佛连时间都静止。

    “王叔我为什么总是什么也不到？”

    终于，他等到了。

    再见，陆知齐（上）

    凌屿忽然清醒。

    “不。不是年轻。是不成熟。”凌屿把手轻轻覆在玻璃上，轻声问，“陆知齐的十八岁，是什么样的呢？”

来也该我来接反而害了他。”

    “你一个十八岁的孩能什么？”

    此刻，仅凭一腔意气而守的执拗显得那样无意义，那只是一场盛大的自我动。

    凌屿面无表地扯了个笑，像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