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导演，”许凌则如梦初醒，“我……”

    一滴泪从他的角坠落，他的鬓发凌，角污脏，透的发缠着在他的腰，像是索命的鬼。可唯有那滴泪，又脆弱，清冷又哀绝，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分成两半，要么化作青烟，要么……化作厉鬼。

    杨阶手指颤抖，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这样的话，再凭着季沨这张脸，他几乎可以看到未来的收视率了！

    隋晏突然笑了起来，从嗓里撕扯生锈的味，那张漂亮的脸凄艳又绝望：“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没事儿，”季沨站起，只瞬间便恢复了之前笑意盈盈的模样，“刚好我也有个绪没有理好，杨导，再来一次吧。”

    不只是他，连坐在监视前的杨阶也惊呆了。

    “今日是我二十岁的生辰。”

    “如今你十八岁，将冠礼，父皇请了整个国监为你取字，可是我呢，整个里，有谁记得……”

    那滴泪坠落到地板上，许凌则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因为这一幕的季沨失了神，忘记了接台词。

    “卡！”

    可是只听过演技突然断崖式变差的，没听过演技突然飞跃式阶的，难宋骁的那个演技班真的那么有用？

    “你怎么搞的！”好好的片段让他给毁了，杨阶当即大怒，“这时候都能忘词！词都背不好还来演什么戏，你以为演戏也跟你们在台上一样什么都个提词吗！”

    “你十岁时去猎，得猛虎一只，龙心大悦，赏黄金万两，我却要在御膳房低声气才能为病中的母亲求得一碗鸽汤。”

    要是季沨在试戏那天有这样的演技，别说犹豫了，杨阶当场绑也把他绑来剧组。

    隋晏注视着隋清那副被吓呆了的面容，和在富贵乡里浸的单纯和善良，突然大笑了起来：“天哪有我这般可笑的太呢？”

    许凌则被这样的季沨惊呆了。

    他笑着笑着就开始咳嗽，从嘴角咳血沫来，咳得尾发红腔震动：“隋清，隋君璋，弟弟……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啊？”

    “季老师！季老师没事吧？”

    他望着隋清，望着他与自己上的单衣天差地别的绫罗绸缎，望着他上的玉冠，前的璎珞，腰上的蹀躞：“你五岁时太学，众人簇拥，我却要站在墙角才能听得半分诗书。”

    “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镜又拍了两遍才过，这次许凌则总算没有掉链，杨阶喊了卡，季沨起时膝盖一，旁边等着的莫可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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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回去，我们先回去好不好，我会想办法的，我们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