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嗯，”陆屿洲，“你知我为什么要回国吗？”

    季沨很合，坐直乖乖问：“为什么？”

    “半年前我跟着一个团去南极追极光，”陆屿洲指了指前面的海岸线，“跨过这一片，前面就是南极了。”

    “蓬塔阿雷纳斯，是去往南极之前的最后一个城市，一直被当作南极的补给站。”

    “可惜我们没有追到极光，只遇到了狂暴天气，差被埋在雪里回不来。”

    季沨想象了一当时的场景，了陆屿洲垂在侧的指尖：“害怕吗？”

    “还是有一的吧，”陆屿洲笑了，“当时差以为自己要死了，最后被救援队带回蓬塔，那天晚上——”

    “我就走在这条路上。”

    他说着拐了个弯，有零星的灯火在街边亮起，像是散落的星：“有一家人在我们面前抱在一起哭。”

    “那个时候，我突然想给谁打个电话。”

    “但是我妈妈那边有时差，应该还没醒，我爸……大概率正在海上，接不到电话。”

    季沨把他手指握住他扣在了掌心。

    “所以我就在想，”陆屿洲反手更地握住他，“如果我那时候真的死了，我能留什么呢？”

    “我这辈过的什么事，是自己真正喜和想要的吗？”

    “他们都说，模特是设计师灵魂的载，”陆屿洲轻轻地笑了，“可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突然想找一找自己的灵魂吧。”

    “其实当时还是有些忐忑的，即便是回了国，也很难说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一觉。”

    “直到……我遇见了你。”

    车在海岸线旁停，陆屿洲转望向季沨。

    半年前，隔着宴会的重重人影一看到的季沨，绚丽夺目的季沨，手中握着酒杯，黑蝴蝶在他指尖燃烧。

    一刹那，陆屿洲想要的灵魂突然有了象化的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