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洲没有说话。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人和人要有这么多差距呢？

    店门了事，同事将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好好好，生日快乐小朋友，”季沨说，“给我你爸妈的电话。”

    季沨生平第一次这事，却觉得心中很畅快，转望向旁边醉醺醺的男生：“还能走吗？”

    “这么大自己跑过来酒吧喝酒，你成年了吗？”季沨问，“你父母电话多少，家住在哪？”

    “他们本不记得我的生日！今天是我的成人礼！”陆屿洲着重调，“成人礼！”

    季沨笑了笑，抬手将手机给关机了。

    既然再攒几年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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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成年了，”陆屿洲皱起眉，不太满意地调，“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

    季沨甚至从来没过过生日。

    那么这一切的忍耐又有什么意义？费尽心思地去赔笑又有什么意义？

    男生的睛清澈净，像是一汪湖泊。

    季沨心中一瞬间涌起无数的恶劣的念，听着陆屿洲在自己面前絮絮：“我跟她说我喜男生，她居然只说祝我幸福，还要在我生日的那天结婚，她本就不在意我，他们都不在意我……”

    季沨微微笑了：“酒是我调的，抱歉。”

    他意识不清，朦胧的醉甚至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望见那修脖颈上晃动的choker，蓝的丝带上缠了一朵鸢尾。

    季沨垂眸望着他，望着他从到尾无一不致的着装，一枚袖扣可能就抵上自己一个月的工资。

来电显示。

    “你这是喝了多少，”那人声音很好听，上的气味也好闻，和刚刚那些令人作呕的酒味儿完全不一样，“低度酒和度酒都分不清吗，他们让你喝你就喝？”

    “我不是小朋友，”陆屿洲极力证明自己已经大，然而却带着无意识地抱怨撒，“我不要回家。”

    小孩看起来气势汹汹的，好像这是什么天大的事：“他们从来都不记得，明明我小时候还说要永远一家人一起过。”

    富裕又天真，在季沨为母亲的病而挣扎着要不要卖尊严和人生的时候，他吃过最大的苦可能就是生日被人忽视了。

    陆屿洲皱了皱眉，他并不能完全理解季沨的话，只是断断续续：“酒……”他闻到季沨上的味，“很香。”

    那是需要很多的金钱和才能养来的脆弱天真。

    确实是成人礼，这人上穿了一昂贵的西装，腕上还着手表，一丝不苟了针和领夹。

    他那双睛不笑的时候显得很冷，这样漉漉望着人的时候却又显得很乖，小狗一样，季沨难得有耐心哄了他两句：“为什么不回家，跟父母闹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