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规矩，除皇后之外，众妃皆不得留宿帝王寝殿。雨蜷缩在他怀中，稍作休憩，心里记挂着时辰，又困倦疲惫实在不愿起，遂伸手轻轻了他的寝衣。

    “没力气了，陛让人抱臣妾去吧。”

    彼时楚浔正闭目养神，轻抚她腰腹的手微微一顿，淡声：“不必。”

    “那怎么办？”

    楚浔缓缓掀开，目光投向纱幔之外，见仍候着雨去的两位彤史与人，微不可察觉地皱了眉。他抬手将她从榻上抱起，用锦被严严实实地裹好，而后对外吩咐，让人更换榻褥。

    那榻褥已褶皱不堪得不成样，雨瑟缩在他怀里，窘得恨不能将脸也埋被里。

    净的明黄榻褥重新铺设到榻上，楚浔将她放，待帷幔落之后，他沉声吩咐：“都去，今夜无需再来。”

    雨微微一怔。

    帷幔之后，听到命令的两位彤史当即屈膝跪，神惊惶，忙开：“陛，中规矩，嫔妃不可留宿金銮殿啊。”

    这规矩究竟是否如此严苛，楚浔心中自是明白，据他所知，先皇在位时便多有破例之举，因而他也懒得多费，只冷冷吐一个字——“。”

    两位彤史无奈，只得带着其他侍女悄然退。

    寝殿之中重归安静，雨愈发困倦，心中想着自己挪不动地方楚浔也有责任，索打了个哈欠，翻又缩他怀里，双阖上，糊呓语：“困了……”

    楚浔并拢手指，轻轻了她的脸颊，：“不许睡，真以为朕留你，只是为了让你睡一觉？”

    “不然呢？”雨轻声嘟囔。

    “今日贤妃之事，你作何想？”楚浔问。

    雨缓缓掀开，斜睨他一，：“殿怀中搂着臣妾，心中却还念着旁人？若殿舍不得贤妃娘娘，解了她的禁足便是。”

    “胡言语。”楚浔轻敲一她的脑壳，眉心微蹙，“朕在问你话呢。”

    雨不知他想要何答复，且困得睛都睁不开了，便糊糊地说了几句实话：“若换作臣妾，弟弟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不得有人手替臣妾惩治，只当没这个弟弟。”

    言罢，她又怕楚浔觉得自己是在对贤妃落井石，补上一句：“不过到底是骨至亲，娘娘着急也是人之常。”

    她声音轻柔微弱，楚浔听她困意重，于是抬手掐了掐她那腻的：“明日准你在金銮殿睡到午时。”

    肌肤，被他掐得生疼，雨气得并拢双，夹住他的手掌，嗔：“您还要问什么！”

    见她炸了，楚浔却笑着问：“真这么困？”

    这两日雨都未曾睡好，今夜又被他折腾一番，没好气地回：“臣妾可不如陛力充沛。”

    “罢了，你且睡吧。”楚浔将她拥怀中，将被她夹住的手掌，落于她腰侧轻轻了，低声斥：“没心没肺的。”

    雨阖着双，蜷缩在他怀里，意识已有些模糊，又隐约听见他在耳边似叹了句什么，只是再也凝聚不起神去细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