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噩梦，”封常清抚着佩剑，狂的心终于稍定，声音无端有些虚弱，“我梦到了小时候，刚来安西时。”

    “哦。”仙芝随问，“你当初是怎么来安西的？”

    “儿时随全家一起放，”封常清苦笑，“父母去得早，我跟着看守城门的外祖父生活，那时我不会说安西话，本地的小孩欺生，有一次，几个人恶作剧把我推城墙。”

    那么的地方，本来是非死不可的，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他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竟然能捡回命。

    只是摔瘸的再也接不回来了，他也就成了如今的样。

    三

    军营里的士兵们一开始见封常清形貌瘦弱、脚不灵便，都没把他当回事。后来见他举止从容，不亢不卑，倒也对他生了几分敬意。再后来，敬意渐渐变为敬畏。

    一年一度的军中演武大会上，封常清与全军同军衔的士兵比试，获得了单打对垒第四名，背骑第一名。

    三军震慑。

    封常清的骨和能没有任何习武的先天优势，可是每日训练场上，别人在汗，封常清在拼命——在训练场上趴可以再站起来，在战场上倒就意味着死亡，他似乎比别人更懂得这理。

    为将帅，仙芝经常一大早起来就能看到封常清在练功，有时夜了，别人都休息了，封常清还在练剑，勤奋得让仙芝都有看不去。他忍不住问：“练功有瘾？”

    封常清微笑：“全力以赴，习惯而已。”

    想了想又说：“除了生孩实在不到，别的事大抵都事在人为，应该难不倒我。”

    “……”

    虽然觉得这小狂得可以，但仙芝仍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就他那小板儿，瘦得跟薄纸一样，就算再练，能练得和老一样大威猛吗？

    去秋来，封常清的材虽然瘦弱如初，却终于骑自如，加上将手中一把剑刺气势如虹的力量，再无人敢小视。

    这天，封常清像以前一样认真地在营帐外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