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探是新科探郎，虽然金榜题名，但他仍然很穷，去西市买梨不符合他节俭的人生信条，于是他打起了城郊一棵大梨树的主意。

    那棵大梨树在一座破庙的门，硕果累累引人垂涎滴。破庙看上去已经许多年没有人住了，木门残损，满阶尘灰。

    少年麻利地爬上树，摘了一个金黄的梨就往嘴里送，他懒洋洋地晒着太，啃着梨，突然听到有个声音问：“好吃吗？”

    裴探吓了一，拿着吃剩的半个梨抬看去……然后，他以为自己看到了黑压压的一团乌云。乌云还有两只睛，正眨着，那小睛里仿佛要馋得来，乌云还有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好吃吗？”

    “……好吃。”裴探的有发麻。这妖怪到底是要吃梨，还是要吃他？

    ——这年，连乌云也睛了？

    “我不是乌云，我是。”对方仿佛能看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委屈地挪动了一，换了个姿势。裴探这才看清楚，这是一熊一样的妖怪，上有黑白两颜，两只睛像被人打青了一样着的黑圈，因为太脏了，上的白成了灰，看上去就像一大团乌云。

    “我也想吃。”真诚地看着他。

    “你……你想吃什么？”少年脊背发。

    “你。”

    裴探立刻就夺路而逃，他刚一转要溜树，后的衣领就被一只茸茸的手掌抓住了。的形笨拙，但动作极为灵活，被抓住的少年脚蹬，半个梨也从空中掉了去，砸到地上。

    “不要吃我啊！我早上刚喝了酸梅汤，我的是酸的！”裴探大叫。

    “我不是要吃你。”委屈而真诚地纠正，“我是要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