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去年冬天去世了。”人意料的，先开的反而是叶铿然。

    沈珍珠诧异地看了他一，心微疼：“你……是不是很伤心？”

    “一开始很伤心，很久思念都会隐隐作痛。”叶铿然意识地摸向自己，心脏的位置，“但是会慢慢想起很多温的事，就会觉得，她一直还在。”

    沈珍珠，有茫然，又有羡慕：“我娘很早就去世了，我都不记得她什么样。”

    听自己的爹说，在吴兴城，自己的娘是了名的貌。她淡扫蛾眉不施脂粉，却有倾城的笑容。娘不仅貌而且心地善良，十五年前江南饥荒，吴兴城外涌来的难民无数，连太守也无计可施……沈家却架了上百大锅，整整三个月给济民施粥。娘亲自舀粥救济，日以继夜，吴兴城中经历过当年饥荒的百姓，至今仍然记得。

    这些，沈珍珠都是听自己爹讲的。

    还有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传闻版本，是那些欺负她的小伙伴们讲的，包括堇遥……他们说她娘是妖怪，才会生她这样黑乎乎的丑女儿。说她娘当年本不是病逝，而是被除妖的士收伏而丧命的。

    往事猝不及防，光格外凄惶。

    这，才是她心底最害怕的事。她从小就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才会这样黑而丑陋。

    ——同样是妖怪，沈家兄弟们却能那样乐地玩，自信地笑。她很羡慕他们。

    “前几日我们刚城时找人问路，”叶铿然的声音放缓，多了几分温度，“一个老者听说我们要到沈府，心地给我们带路，跟我们说当年的事。说沈夫人当年赈灾的善举，他至今仍然没有忘记。”

    沈珍珠怔了怔，鼻有酸……她正要开，却见沈家三兄弟满大汗纷纷从城墙上爬了来。

    “叶哥哥，珍珠！猜我们在城墙上发现了什么？”老二大声喊。

    “你们一定想不到！”老三气吁吁地说。就在这时，不知哪里有烟味飘了过来。

    后传来一浪，呛人的烟味钻鼻端，沈珍珠愕然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荒草不知何时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