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叶铿然说话的机会，裴大少继续原封不动地转达他爹的话：“我爹还待了，他事自有分寸，让你不用担心；要是你醒来之后持回睢城去，让我不必留直接打你。”

    “……”

    叶铿然了额，除了浑无力之外，他的确好了些，比起在睢城中连呼也困难的那濒死之，此刻淅沥的雨声让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许多，像鱼从旱地重新回到了海洋。

    车碾过崎岖的路，溅起。

    裴大少好奇的执着鞭，扭去看车：“咦，我还以为你会车。”

    叶铿然沉默片刻，冷冷地说了三个字：“我信他。”

    一风雨的裴大少笑容，他像是在对叶铿然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也是。”

    车在夜雨中行，路上没有星光，却有希望。

    “琳琅？”叶铿然唤了一声。

    “我……我在。”琳琅也在车厢里，却不像平常那样粘着叶铿然，而是抱着膝盖蜷缩得远远的。

    “你怎么了？”叶铿然在黑暗中疑惑地皱眉。

    “杜清昼说了，”琳琅瑟缩不敢靠近，“你要活去，就要远离‘火’，远离……我。”

    车厢里安静了片刻。

    然后，叶铿然笑了一，他笑得少，所以格外惊艳，让人一时间忘了他的失明与憔悴，他朝琳琅伸手：“过来。”

    “我……”琳琅迟疑着，泪快要掉落来。

    叶铿然难得多说几句话，清冷磁的声音并无起伏：“在找寻你的那些年，我觉得时光格外漫；如今与你重逢，又觉得生命太过短暂，不愿死去。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生死或悲喜这些东西了吧。无论如何，我并不后悔。”

    琳琅哭着蹭过来，把脸贴在他的膛上：“叶哥哥，我不想找最后那羽了，你不要死！”

    叶铿然摸索着拍了拍琳琅的脊背：“没事了。”

    “杜清昼那个混还说，”琳琅睛红通通的，满是泪光：“你即便活着，也会永失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