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风言风语？”也许是夜风了肺腑，李治咳嗽了几声。

    媚娘为他轻抚：“倒也不是大事……近来风传滕王骄奢逸，大兴土木，陛与滕王谊厚，臣妾也信任滕王。滕王的潇洒放纵，只怕在儒生们中总是格的。臣妾会命人写信去，给滕王提一二，滕王聪过人，应该会明白陛的苦心。”

    李治的睛不好，无法亲自写信，于是了。

    自从麟德三年的泰山封禅归来，朝臣们已经习惯了天后的影从帘幕后施施然走到台前。她力旺盛而聪明果敢，渐渐赢得了朝臣们的信任，对朝中政务的影响力丝毫不亚于天。

    天后的信函到了洪州，令人意外的是，滕王却毫无收敛，甚至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渐渐的，滕王的奢靡到了令人吃惊的程度，他费黄金数十万两，用数千名工匠在洪州建造楼阁，只为了玩赏饮酒用。

    几年来多虫灾，粮歉收，民间已经不允许酿酒了，中也节俭用度，为天楷范，皇亲国戚也纷纷效仿。朝中御史上奏弹劾滕王，激愤批评滕王骄奢无度，不仅让舞姬日夜陪伴宴饮，而且一掷千金，将喝不完的酒倒赣之中。

    天后终于大怒，令滕王来安解释此事。

    谁知滕王散漫一如从前，得到诏令竟然姗姗来迟，直到四个月后，才来到安。

    “皇叔建造的阁楼豪奢，费万金，如今洪州正遭受虫灾，百姓只能节衣缩，想要一浊酒而不得，皇叔怎能将酒倒江之中？”李治的声音有几分中气不足，但仍然显得严厉。

    听到天的责备，滕王非但没有如同一般臣那样惶恐认罪，反而满不在乎地轻佻反问：“陛召我来安，就是为了问我此事？”

    李治气得呼一窒，冷冷站了起来：“还不止此事。洪州典签崔简的妻郑氏[1]，皇叔又作何解释？”

    滕王的神黯淡来，像被云层遮住了的明月，一辉光冷冷熄灭。

    这次，滕王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冷笑：“陛既然相信这是真的，还要我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