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虞醒来时，燕山景还在睡。他一翻，就摸到了燕山景的腰。他猛地睁开睛。

    竟然没死？燕景救了他。

    他坐起来，痛裂。浑上没有哪里不疼，但比之前舒服多了。他……他这是在哪里？

    他试着睁开睛，他的睛才过血泪，现在视模糊，但还能用。耳朵也一样，嗡嗡的，但能听见。谢天谢地，燕景这笨，终于不再用她的力了。

    他摸索着床，他们好像是在村民的家中？他们得救了？

    姬无虞失去意识前，正是燕景贴着他的嘴哭得上气不接气的时候，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不会是求你别死之类的话吧？好傻。哦，他也问了傻问题。他问她，收到过最喜的礼是什么，太蠢了。

    姬无虞看到床边有碗温的汤，咕咚咕咚喝了一半，留一半给燕景。他支起，往外走。

    堂屋里没有人，一门就是个供台，供台有两个蒲团，很旧，这家主人颇为虔诚。

    姬无虞一就看到了供台上的天巫神。他想立刻把这神像砸了。

    天巫神和寻常慈眉善目或是宝相庄严的神佛不同，它没有脸，却有发。每一尊天巫神像，都要用人的发制作。发垂，洒在它的宝座上。

    姬无虞随手将天巫神像拿起来，抠它的底座，这里的关窍，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只是姬无虞没想到，临近西南郡的山上，也有被谣迷惑的受害者？

    他手使不上力，但正因为太熟悉天巫神，所以轻而易举地抠开了底座，姬无虞冷笑一声，轻轻着哨，神像的发像有觉似的，小蛇般爬上姬无虞的手指。雕虫小技，迷惑人心！姬无虞用力一扯发，油的人发撒般在他的手掌里盘旋，好像在舞。

    姬无虞第二次划破他的手指，第一次是救神志不清的燕景，第二次是救这家的苦主。血新鲜又游人，姬无虞面无表地将手指伸向底座中心，夹住了其中的一只黑的活——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