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景都快不记得她随手扯的谎言，没想到小司记得这么清楚。她老觉得他酸溜溜的，酸她的未婚夫？

    她同样闷声：“我并不打算嫁给他。”

    “为什么？！”小司的声量陡然提了。

    “我不喜他啊。”燕山景后半句，本该接上“我也不喜你，你别误会”，但不知为何，她没说，大约是担心他又恼羞成怒，就跑。

    “因为他很古板，很严肃？”姬无虞追问。

    燕山景真不想提姬无虞，她搓了搓她的肩膀：“我有愧于他。我没见过他，我不知我见过他以后能不能喜上他。但是，我想，人是很难喜上，见证了自己错误的人吧？每见一次，都要想起来犯错的那件事，如果对面又真的被伤害到了，每次见面都要歉……我不是不愧疚，但如果只有愧疚，我要怎么上他呢？”

    姬无虞抓了他的刀柄，攥得很，可又松开了，他低声：“假如你歉了，他就原谅你呢？”

    如果燕景歉，他会原谅她吗？姬无虞自己都不知。

    燕山景没觉察什么，沉思：“也许吧。不过如果他的格和你一样，那估计这辈都不会放过我了。”

    “其实，我也退婚了。”燕山景回忆起离开山门前，她将婚书递给掌门师兄。背后是她的歉意，以及退婚的想法。但愿姬无虞可以接受。

    她想到这，便有些负气，南理的风俗实在奇怪，一纸婚约就把两个没见过面的人拴在一起，脾气和格合不合得来，全不了吗？遇到了更喜的人，就得被当成狗男女，这算什么？

    燕山景生着气，直直脑往前走，而后的人则绪明显不对劲。原来她也退婚了。

    她说，不会喜一直让她带着歉意相的人。

    姬无虞撇了撇嘴，明明犯错的人是她，但为何不被喜的是他？

    燕山景浑然不觉，只是回向他笑了笑：“小司，你有没有闻到的香气？”这阵的味，萦绕在五蛇的山上，谁都会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