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虞把他散了的辫拆开来重新编好：“祖母如今在哪里游历？我许久未见祖母了，多年来只是通信。”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燕景。写在我们婚书上的名字，也是燕景。你不知？”

然，容貌如松风月，笑起来眉目——祖父说过，这男人一辈可能会有很多朵桃。

    姬无虞站起，凝视崔霁的脸，他正微笑着，双澄明，姬无虞摊开手：“你得问她本人才行。我也不知她上哪中的那么厉害的毒。”

    “听姬太君说过很多次。崔霁不才，迷失在山中，又见这丹樱奇景，不由得连忘返，不自禁闯一探丹樱奥妙，竟在此遇到故友，又遇到世。实在是一段奇缘。”崔霁说得真意切。

    姬无虞打断她：“燕景是我祖母的未来孙媳。”

    姬无虞已然有些不耐烦，崔霁毫无自觉，还在说他在婵娟海的见闻，蛊学有多么神奇，祭司行医之与他的理念有多么不同，姬太君又如何手段悍，都是姬无虞早早知晓的事。

    燕山景不是桃，是差始终弃的坏婆娘。总而言之，崔霁沾不上燕山景的边，也不准沾上。

    说着，他又坐了，他戳了戳燕山景的脸颊，她毫无反应，崔霁惊慌得要站起来：“燕姑娘这是？！”

    此人是真傻还是假傻？他看不来孤男寡女未婚夫妻，两个人都衣衫不整，甚至脖上还挂着红痕？真傻就是个痴大夫，一心求医问药，这人举世绝迹。假傻就是心怀不轨，指不定要什么。

    姬无虞抬了抬：“嗯？”

    “在有个不之请……”崔霁终于不说婵娟海的事了。

    “燕姑娘病状奇特，在想为之一看。”

    姬无虞随寒暄：“了丹樱海，我看你神还不错。看来你是真的学到本事了，大约真的师从祖母吧。”

    崔霁恍然大悟，朗然一笑：“原来如此。只不过为何称燕姑娘燕景？”

    “不认识，只是久仰大名。”

    “不可久留，最多留三个日夜。倒是燕姑娘，是不是该早去？世是太君孙，自然不必担心，而燕姑娘……”

    “睡着了。”姬无虞替她理了理领，“她就这样，在哪都能睡。这么久都静悄悄的，肯定是睡过去了。”

    “我们南方门派，多听闻她的山字名号。歌老燕山景，是山字辈的最后一人。想来也是，她的原名确实是燕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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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去过南理？”

    “太君仍然意气风发，居无定所，上次见到她，是在婵娟海。我也是从婵娟海过来的。在当地遇到蛊学大师，倍荣幸，姬太君时常与我谈起您，她也很挂念她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