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去，这话太酸了，太难以启齿。她怎么变成这样的人？

    回望她的聪明，燕山景更像上了审判架，问斩官与犯人仅她一人耳。想到这些，她几乎快把自己蜷缩起来，唯一能舒展开她的，唯有他手心的温度。他的温裹住了她，他试探着回应她：“你冷吗？”

    及至同榻共枕，燕山景还在想司绯弓的嫁给了姬无虞的哥哥，她知她不该想，但还在想，姬无虞本该有别的人生，他不会知燕景这个人，他不会浪九蛇山，他也不会被她伤得无完肤。也许他再等几年，就能和南理少女司绯弓喜结连理，表哥表妹，皆大喜。

    黑暗中，姬无虞戳戳她：“你和绯弓也是不同的。”

    姬无虞一把扳过她肩膀：“你这会又相信我你了？”

    燕山景缩松的被里，不回话。

    “你之前说不相信我没有婚约也你……你把我糊涂了，”姬无虞又轻声，“可我的确只喜过你一个人。喜别人，是一都不会。”

    姬无虞的气息近在咫尺，手可及的也是他的，燕山景一心想把他留来，她变得和他在幽谷那时一样蠢，他难会不知匆忙成亲会激起两边的愤怒，会不知拜堂只能拴住两个人的名字拴不住她的人？可她那时太聪明了。

    姬无虞便躺了回去，他心泛起熟悉的不甘心，和的委屈，他一皱眉，还要跟她理论，她的手已伸了过来，的发暂且不提，被里的温度也不值得说，久别重逢的，是燕山景的嘴。

    他从商贩手里买了一串梅手串，他到燕山景手上，便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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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无虞意外地瞟她一：“你直接问不是更好？我十六年认定你是我的天命之人，所以自然要十六年的时间把你忘了。十六年只是我定的期限，我也说不好什么时候释怀燕景这名字。若诚如你所言，到曹地府还抓着婚约不放，虽然可悲，却也可预见，不过是我的命运。”

    他们谁都不该计较邬镜，计较绯弓，这样是主次不分。可他俩的困境实在太庞大，几乎能把其他的矛盾都比得不值一提，当两难抉择难得比天还时，一些些小刺又格外刺心起来。

    燕山景只蹭他的脸，她的瞳仁墨如漆，已经在发，也是她主动剥了一衣裳，大段雪白的脖和锁骨，饶是这样，她还要提醒他：“是你先说不相信的。”

    浅尝辄止的亲吻，蜻蜓，掠过二人的哀愁喜乐。燕山景心中竟装满亡国之君的哀戚，故土已是废墟无以为继，南柯梦与碧落都在招手，九蛇山的玉石，幽谷的金珠，尽是她带不走的回忆。

    燕山景朝他型：“你这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