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害一利

    燕山景绝不赞同姬无忧当上了世就能浪回。

    姬无虞抱着膝盖，他的额发被冬风，芜鸢城的冬天和秋没有区别，他衣裳穿得很薄，又刚刚过汗，甚至月光能晒透他的脊背。

    燕山景坐在他边，他的心事清晰可辨。她每每见姬无虞，总是张牙舞爪气急败坏，但她也知他在旁人面前，兼有少年的意气用事和主人的冷淡裁决，他可以把控局面在母亲和祖母之间转圜，但转圜的空间仍然有限。

    “从小到大，其他事我都能去争取。”

    “弓虽和人韦兄妹就是我行要来的，我的钱，买的人，不要他们脸上刺青，也不要他们神殿发誓。我就是要两个年轻人，不然我边会跟着两个老掉牙的祭司。”

    “我要练弓没有师傅教，我单枪匹杀到南沙岛把西原城的武人拽上，他走的时候家里的门都没锁。”

    “我不想在未婚妻死后不久就立刻再找，我又一个人走了很远，加了浪的祭司队伍，我在婵娟海差溺死，大哥千里迢迢过来找我，说母亲现在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回家。”

    他闭了闭睛：“大哥……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青天黄地厚，我甚至还没有够到哥哥的，因为我知我是不会承担责任的二公，祖父母、父母、哥嫂都会包容我。我只要在他们的，姬无虞。”

    “可是祖母告诉我，你就是雪廊世，你就是雪廊将来的天。我突然不知天在哪里，在哪里。大哥自那以后，就和我疏远了。我怎么努力，他都不会原谅我。而且我发现我真的不合适，大哥能轻松到的，我不行。我在神殿里主持仪式，灯连灭三盏，那瞬间所有人的脸都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