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景话音刚落，刚刚还冷着脸的姬无虞就搂住了她，沉默中他松开了她。

    燕山景抿抿嘴：“嗯。”

    墓室尽，偃人坐回他刚刚的位置。直璇玑的雕像们簇拥着他，燕山景这才注意到，他的脚有第十三个直璇玑。

    “我知，我不会怪你的。”

    燕山景只顾着看姬无虞，他神态浑浑噩噩。在幽谷他还能和她同鸭讲吵得天翻地覆，可他现在呢？她简直不敢看他。她曾经渴求让他知他的错误，却不知他顿悟时，会这么痛苦。

    他面无表地解释：“姬无忧的想法和燕蹀躞的很像，他研究过母蛊，后来一直丹樱，他就是想复刻无血缘的丹樱蛊，以继续生的研究。所以还是毁了吧。”

现在哪里。燕山景应答着，将燕白燕玄的厚颜无耻隐去了不少。偃人尽是偃人，可他的太真实了，她不忍心伤害他。

    两个人都没再废话，取蛊异常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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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山景将中吐来的丹樱蛊给姬无虞，姬无虞却用刀柄将两只蛊虫砸得粉碎。两只让他们有无数牵挂肚故事的蛊虫就此殒命，燕山景瞳孔一缩，却无话可说。

    偃人苦笑：“认真听我说话。我的零件坏了，即使我的心脏永生不死，可躯还是会坏。我不知我的残躯还能撑到哪一天，但如果丁悯人之墓无人看守……就再也没有偃甲的技术传了。大家都不喜，可这里是我的心血，偃甲失传千年，再续不是容易的事，我不舍得看到再次断代。我知你是歌老，你可能没空学，所以让燕白燕玄来见我。”

    到墓室时，姬无虞让燕山景拿那个铃铛，这是他受伤时代她取丹樱蛊的，当时她没取，想和他同生共死，现想来却像上辈的事。姬无虞从姬和那里学完了一整取蛊的程，他让燕山景盘坐。

    燕山景不想答应，但只能答应。偃人的零件的确残破，他需要修理了。燕白燕玄……一定要是燕白燕玄吗？

    燕山景啊了一声：“什么？”

    偃人将再次掉来的右回去：“如你所见，我的零件坏了。找个人来修我吧，你不是说小白喜研究吗？让他来见我。”

    他现在最想说话的人不是燕山景，而是他可怜的母亲。他的祖母把他换了去，以一冷面无私，让别人哑无言的方式。这个别人，不包括司夫人。司夫人歇斯底里的那些年里，她对姬太君的伟大一无所知，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用她儿的命保别人的命。如今姬无虞可以告诉母亲答案了，因为有的人是圣人，有的人大远。他需要和母亲说对不起，很多声对不起。

    “我暂时不会和你成亲了……我想去婵娟海找祖母问些事。我心里很，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