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悬月连忙朝陈宝香颔首：“多有冒犯，还望姑娘莫怪。”

    以为她在张知序面前没那么得脸。

    结果怎么的，账能挂张家的，宅也能住张家的？

    一摊手，“唉，他不听，非得与我来往，赠我良宅、银钱万两，还说这上京之中，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这两个名字怎么想都不应该在一块儿提起。

    裴如珩抿着嘴角看着她，突然问了一句：“来历如此不凡的宅，张知序为何会转卖给你？”

    都请他吃这么贵的宴了，怎么还总来为难她。

    陈宝香噎住。

    想起大仙先前的说辞，她连忙佯装委屈：“我与凤卿在江南结识时，他说世间尽是趋炎附势之辈，让我不必将往外说，他哪里知有些时候不说清楚，反而要惹人猜疑。”

    “你们有所不知。”谢兰亭笑，“先帝在时有一年大旱，国库不丰，四都短银，先帝不忍多加民赋，便将此空置已久的侯爵府售向民间，价者得。”

    裴如珩的脸更加不好看了些。

    “哦？陈姑娘没跟他们说？”谢兰亭来了兴致：“凤卿与陈姑娘是知己挚友，比与我还亲近些呢，别人凤卿不舍得，陈姑娘开要，他是定然会割的。”

    陈宝香扑过去想捂他的嘴都来不及。

    先前一些不可思议的猜想好像慢慢要变成现实，孙馥郁咽了唾沫，没再继续说。

    好在席上的人想问的话比她还多，纷纷开：“谢大人，这不是勋爵规制的宅院么，如何是张公买的？”

    “原来如此。”

    “当时张家为解国忧，价极，到手后就抹了龙纹御敕，只添寻常摆设。所以此虽是勋爵规制，却并不越矩。”

    他嘲地夹起面前的廷名菜：“若论趋炎附势，谁比得过你？”

    “宝香这段时日一直没有再提张公。”孙馥郁喃喃，“我还以为——”

    张知序早听得不悦了，有了空隙，他当即就开：“巧了，这话我也跟凤卿说过，说我这人就是趋炎附势，让他离我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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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馅了，岂止上京，整个大盛都该传她的故事了。

    对面的裴如珩眉皱起，显然是第一次听见这说法：“张知序？陈宝香？”

    一时间席上全是倒凉气的声音。

    再地叹一气，“遇见这样的事，我也很苦恼啊。”

    陈宝香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才能不让谢兰亭发现她盗用大宅上，对裴如珩也没那么在意了，反而有些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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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陈宝香回神，“岑小只是问所疑，谈不上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