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们拿好了钱，她又多给了厨两百文：“这锅和旁边的大木桶、还有外的板车和碗筷都借我用用，用完就让人送还过去。”

    “好嘞。”

    张知序看着，就见她忙里忙外地煮两大桶杂羹，又将木桶搬去板车上，换回先前的简单布衣，推着就往外走。

    “你这人平时贪财，偶尔还善良。”他有些动，“竟这么亲力亲为地布……”

    “哎瞧一瞧看一看了，刚锅的杂羹，五文一碗！”走到和悦坊附近摆好板车，陈宝香张嘴就吆喝。

    张知序将没吐来的“施”字生咽回去，震惊地瞪大了。

    “这些都是别人吃剩的，你拿来卖钱？！”

    “不可以吗？”她打开盖开始给人盛粥，“今日销这么大，拿这个回回血。”

    “你——”

    良好的教养让张知序说不什么脏话，但陈宝香能觉到他的羞耻和愤怒。

    她收着五文钱轻笑：“大仙，你说，若是刚从黑作坊里离开的我们能遇见这么个摊，是会觉得被剩菜羞辱了，还是觉得今日运气真好？”

    张知序一僵，背脊微微放缓。

    是了，当时上只有一百文还没吃到包的陈宝香，若是遇见这么一大碗羹还只卖五文钱，一定会兴得不像话。

    他抬看向前，吆喝没两声，木桶外已经排了二十多个人。那些人衣衫褴褛，满脸灰泥，每个人都张地盯着陈宝香手里的大勺，生怕到他们就没有了。

    而买到的人，只喝一就连连惊叹：“有羊骨，还有呢！”

    “是吗？我也来一碗。”

    “我要五碗！”

    两个大木桶，没半个时辰就卖了个光。

    张知序看向远，大盛盛世，上京街繁华，所见之人皆衣富足。

    可再看面前这些疮痍一样的场面，他突然觉得自己先前会的“普通百姓的日”很是可笑。

    “那几个人怎么就不见了？”他看着地上的空碗，有些惊讶地给陈宝香比划，“方才还在这里，我就少看了一，刷地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