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门，她还是被震了个趔趄。

    三十丈见宽的院里摆了四面算盘，中间整整齐齐地站了两百来位掌柜，每个掌柜手里都捧着一本厚账，见着九泉门，齐齐躬颔首：“主家好。”

    -天哪！

    她朝大仙喊叫：这场面也太吓人了！

    -有什么吓人的，凡富贵人家自己掌事的，三个月就得见一回。

    陈宝香一听，立打起神，摆一副见惯了的从容姿态，还装模作样地拿起旁边的茶盏撇了撇沫。

    张知序原本还疼得烦躁，被她这样直接逗笑了：什么？

    -难得的机会，可不得练一练？万一以后嫁门了，凭这架势也能唬住人。

    说着，还挑眉，挤七分不屑三分明的神。

    张知序：……

    他没忍住笑得咳嗽，结果一咳，就是一汹涌而。

    “姑娘请坐。”九泉给她在后放了把椅。

    草木灰袋好像兜不住，血从侧边溢了些许，张知序脸很难看，可来都来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着坐，尽量不动弹。

    前面的掌柜开始汇账了。

    以往听这个他很是仔细，任何假账漏账都不会放过，可今日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的黏腻之上，心火上涌，焦躁不安。

    捱了半个时辰，听了几十个掌柜的声音，他正想说细可能不在这里了，却又听见了一个声音：

    “近来上对银号的制愈加严苛，程家又在对门开了新的钱庄，我们汇通行利大不如前了。”

    耳朵微微一动，张知序猛地抬。

    是他。

    前的九泉听见后方茶盏轻碰的动静，目光也变了，盯着汇通银号的掌柜：“银号牵扯众多，烦请刘掌柜议后留步。”

    “哎好。”他嘴上应着，神却不大服气。

    是了，张知序想起来，这人是父亲的朋友，早年来投奔张家讨生活，基于对过往的看重，父亲让他去了最赚钱的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