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初气得重新抬起手。

    ·

    陈宝香匆匆赶到明珠楼。

    这地界华丽巍峨一如先前，却因着一场雨显些没由来的萧瑟。

    她将油纸伞放在一楼的门，提起裙摆一层层地往上爬。

    风雨呼啸，六楼上门大开，薄雾一般的纱帘飘摇招展。

    那人就坐在窗边的榻上，素纱袍凌堆叠，手边一壶清冽的酒，仰就喝了大半，幽黑的眸瞥过来，轻而易举地就看见了她。

    陈宝香有犹豫：“宁肃，你确定我能劝得了？”

    旁边的宁肃：“请大人一试。”

    她今儿一大早起来还在发愁要怎么缓和跟张知序的关系呢，没想到机会就这么送到了前。

    可那人看起来太疏离了，如寒月照镜，潭空冷，她一时之间都不知该从何手。

    一气，陈宝香跨门而，走过去就想拿他手里的酒壶。

    张知序伤重，力气却仍在，指节扣着壶，不肯放。

    她无奈耸肩，只能借着他的手倒来一杯酒，仰一饮而尽。

    “……”张知序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她笑：“许久没喝这么好的酒了，就知贵，一壶少不得要二两银吧。”

    他不太想理她，或许是心里有气没消，或许是背后的伤太疼。

    但嘴不听使唤地就自己答了：“五两。”

    “这么贵？”陈宝香倒一凉气，立将酒杯凑过去再满一盏。

    酒气，起来，胆也壮了，她吧砸了一嘴放杯盏，搓了搓手：“开始吧。”

    张知序意识地后撤了几寸。

    “慌什么，又不是要亲你。”她啧了一声，掏宁肃给的药膏，挖了一坨在手上抹开，“你把衣裳脱了。”

    “……”这比亲吻还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