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张知序摆手，不想让他再说，只放了伞便垂屋，连灯也懒得地就往床榻的方向走。

    一簇火在黑暗里亮起。

    他脚步一顿，转看过去。

    陈宝香亮了桌上放着的灯盏，盈盈的烛火照她侧脸的廓和带笑的尾。

    一时间张知序居然有恍惚。

    已经三日了，他隐隐能觉到这人不想理自己，却不是很清楚原因。

    一开始他辗转反侧，从生气到委屈再到慌张，把什么可能都想了一个遍。

    后来，他觉得自己得慢慢接受，接受她时而亲近时而疏离，也接受她偶尔很喜他，偶尔也不那么喜。

    没关系的，绪本也不是讲理的什，没关系的。

    ——理智上是好了打算，但真又再次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张知序还是有委屈。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他声音闷闷的。

    陈宝香走到他跟前站定，伸手就给了他个大大的拥抱。

    被迫抵在她的，起先只觉到发饰的冰凉，可没过一会儿，她上的温度就隔着他半的衣裳传了过来。

    “听碧空说，你今日去林村了。”她笑，“还带了两大车的羊。”

    张知序僵地嗯了一声。

    “想去好事，结果被哄抢，有人当场打起来，受了伤还找你讹钱、骂你不安好心，是不是？”她拍了拍他的背。

    他有些狼狈地别开：“是我考虑得不周全。”

    原是想着林村的人生活艰难，想买些给他们打牙祭，没想到场面会越来越不受控制。

    陈宝香抱着他左摇右晃，笑着叹息：“你以为当初我派羹的时候，为何非要收五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