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觉得自己已经被到了绝境。

    原本宋句清在他断了之后对他就不似从前那般尊敬，再断了钱粮供给，这个最息的徒弟恐怕不会再甘愿被自己掌控。

    手底武馆里养着的人怕是也要渐渐与他离心。

    就连裴家，一直仰仗自己才人地的裴家，也没有人立过来探望。

    钱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有钱才能拥有一切，没钱的人会被打回原形。

    程槐立不想被打回原形。

    他想让人去将钱庄里属于自己的钱都取回来。

    然而亲信还没跨门，就被人得后退了回了院。

    他面震惊和惶恐，看着对面的人结结地喊：“陈……陈……”

    程槐立骤然抬。

    目之所及，陈宝香一白衣跨步而，眉目冷冽得像冬寒潭里的冰刃。

    “怕你的人白跑，我来知会一声。”她慢慢走到院，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停，讥诮地盯着他，“与前盐铁转运使梁永生大量赃款有涉的钱庄已经被查封抄没，其中涉及贿赂往来的银票，已经作为证据移了大理寺。”

    “……”程槐立了扶手。

    他似乎想站起来，又有些无力地椅里，目光从剥骨般的愤怒，慢慢地就变成了苍老的颓唐。

    “你真的很恨我。”他轻声，“可是宝香，你毕竟是我的亲骨，我们父女二人，有什么话是说不开的呢？”

    陈宝香抬看着他。

    这人地叹了气，态度明显缓和：“你大哥蠢笨，二哥病弱，其实你才是最像我的那一个，你和我都天生神力，也都一心想往上爬，你与我的骨里就是着同样的血。”

    “我知你耿耿于怀你母亲的事，但宝香，有没有可能是外人谗言，令你我之间产生了些误会？”

    “没有哪个孩会不想得到父亲的认可，你其实也一样，与其说是想杀了我报仇，不如说你挣扎到这个位置，只是想证明给我看，让我后悔当初弃养了你。”

    “——我已经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