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殊大师依旧微微笑着，他轻轻地了，不再言语。

    忙完这些，三月已经过半了，三月十五这日，裴焕生终于有时间去寺庙上香，捐些香火钱。在信佛这件事上，裴焕生半是认真半是糊，他去寺庙是随缘，碰上了初一十五得空就去，没碰上也就算了。他捐香火很大方，念经也念得顺畅，有时候跪在蒲团上就是一个时辰，静得来。

    在生意场的裴焕生总是有这些顾虑和担忧，钱赚得多了，好像就是会有贪心，甚至是无法收手。

    “多谢静殊大师指……”裴焕生若有所思了。

    就算是帝王家百年基业，也会有后来者摧之，使得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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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焕生说他这是随缘念佛，但是被庙里的大师拆穿说他这不是随缘念佛。

 往事

    兴许是因为清明前的雨实在太多，清明后的金州到今日没再雨。因此北边的树砍伐得很顺利，裴焕生和时夜几日来，一起去看树，周转了三地方，远的离金州有一千里地，最终买八百棵桃树。

    去年夏天用枣和梨酿成的酒，在如今开坛了，枣香四溢，实在好闻，正适合缓步夏的季节喝。于是青瓦楼三月的群芳好度去，枣酒攀了上来。

    但是裴老板对于这些事没什么时间去担心发愁，北边的地、待移栽的树、清明雨后的茶、药铺的手，还有要送什么大婚礼给汪金二人……很多很多的世俗杂事，堆砌了他的日。

    “随缘啊，那是因上努力，果上随缘。裴施主对因果可是都看得重要哦。”大师笑笑，眉目慈祥，“为了一件事，反复纠结，实在犹豫，那么就是时机不适合，不如放。”

    裴焕生浅笑了一，他立在香火气盛的寺庙里，烟熏缭绕中，他说：“人生在世，谁不迷茫呢，谁不期盼更好的路呢。我的路难走，也只能往前走，若是能往后走，该有多好呢。”

    “时间是一条河，岁月转，无论我们是否愿意、都会往前，你我皆是光的过客。”

    “我不纠结，只是会有迷茫。”

    等静殊大师走了，一直陪在裴焕生边的金喜听了个稀里糊涂的，金喜不信这些，但也不会冒犯。他觉得裴焕生也不会太信，裴焕生被他娘影响太多，他娘裴清瑜，过了陇西三十三州，西去上大漠，江湖上多是关于她的传说。

    大师摇了摇：“若是迷茫，就是对结果预期不满意。”

    裴焕生见到一段时间有一东西受迎的，另一东西渐渐被人遗忘，时间推移夏替，秋冬转，顿时也会有些慨。他不知青瓦楼会在这金州风雨中的金州屹立多久，来香园的茶又还能到多久的迎来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