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他见裴焕生不说话，又问：“那次你应该猜到，我是要去杀你的吧？所以你后来和我那样说……”

    “像这样的应该是没了。其他的多是些不由己的场面话，或者是为了算计人心时故意说的。”裴焕生坦然。

    娘仔细打量着祝升，说实话，这人得清秀俊丽，但的确和“乖”这个字沾不上边，眉轻皱着，带着几分寒气似的。

    “啊——也可以是。”裴焕生忽然想起早上在他们面前所说的“家中兄弟姊妹太多”，他轻轻笑了笑，又继续说起胡话，“不过他和其他兄弟姊妹不同，妹妹蛮，但是他很乖，让我放心。这才带来买些东西。”

    “……你居然也会说话。”祝升不禁有些诧异。

    “还以为是你家中兄弟呢。”

    祝升默了默，他想，裴焕生的确比他活得洒脱。

    裴焕生顺着她的目光偏看着祝升，笑：“是啊。”

    她讪讪一笑，不敢说他俩得不像兄弟这样的话，一个得有些乖戾，一个则得像外族的漂亮人、叫人雌雄难辨，过目不忘。

    “祝升。”裴焕生觉得自己像是被浪裹着，方向不受他的控制了，他此时要极力拉回，“都已经过去了。你再来问我当时我的想法受，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也不会再去纠结，当初你说不会和我成为一路人，如今又要和我一起。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你？祝升，人与人之间，还是需要一些秘密，哪怕是互相已经心知肚明但不曾破的秘密。”

    她只是，再聊了两句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

    祝升当然记得这些事，他不由眯起睛，问：“还有呢？”

    “诶，这是你的朋友吗？”

    但他也忽然想到，他现在的想法应该是和他再多走一段路，不敢说互相坦诚，他不敢去猜去赌裴焕生对自己的，连他自己对自己现在的也有些疑虑。

    裴焕生忽然笑了一，主动说：“今日上街的时候认识的，在外随便编了些话伪造份，说我是胡商，家中兄弟姊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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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我第一次回来时，在吊脚楼里见你，你和我说——‘祝升，要雨了’，也是在算计我吗？”他问得很认真，他甚至已经确定他被裴焕生算计过很多次，因为他几乎从未看到过裴焕生的真心。在某些场合，裴焕生会上假面，说些适宜的场面话。

    “在金州，我也没说过太多真话。”裴焕生笑，“你忘了么，你第一次来金州时，就被我边的人骗了个团团转，将‘群芳好’假装成是‘落桃’给你喝。”

    他应该是有些好奇的，不过他什么也没问。

    等她离开后，祝升才走到裴焕生边上和他并排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