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复杂的绪，参杂着一喜的话，应该是正常的事。

    他只是想和裴焕生偷些时光，但并没有想过真的要彻底离开夜桥，这里是他的家，如果不在这里的话，要去哪里？

    “……我不知。”祝升摇摇。

    金州太远了，这辈兴许都不会再去了。

    在离开的时候，栀就枯萎了。

    原来他也会舍不得。

    裴焕生将他抱在怀里，他们像是难舍难分的恋人。裴焕生不知这样复杂的绪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理来说他好了分别的打算，甚至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可是如果真的以后再也不会相见的话，他会觉得很可惜。

    他认认真真地说着，莫名的，裴焕生觉得有一瞬间心被刺痛。

    祝升冲他浅浅地笑了一，又说：“抱抱我吧。”

    “什么？”祝升有些诧异，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于是他缓缓地、又沉重地，像是把裴焕生的话彻底听懂了、听去了。

    如果他之前真的有稍微动过就这样和裴焕生偷一辈时光的想法，如今桥的死彻底把他打回了现实，他不可能梦一辈的。

    裴焕生忽然问：“你有没有想过……结束这一切？”

    就这样吧。

    他在心小声对自己说：最后一次了。

    他乖巧温顺，像是在讨好裴焕生，想要一丁温，就像是每次事后温存那样，窝在裴焕生怀里的觉。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祝升轻轻地叹了气。

    祝升回看了一树木丛生的山林，后面是夜桥，是他的故乡。

    祝升继续说：“我知，我们不是一路人。之前想过，我们短暂地走一段路，想要贪心些，走得更远些。直到如今桥死了，我似乎也看到我的归宿。”他眨眨，风轻云淡的，像是在说一些无关要的话，不过他心里有些难受，还是有些舍不得，其实没有那么容易放的。

    不是一路人，不会走得太远。

不是在这里，也会在别。他本就打算送裴焕生回金州之后再分别的，一是为了自己的私，二是因为李萱儿的嘱咐。不过那时候他还会幻想以后，现在不会了。

    就算送了栀，他们也不会同心执手。

    他走的路自始至终没有回路，哪怕可以短暂地停来，可以短暂地和裴焕生偷一些时光。但是沾上鲜血与杀戮的人，是不能够真正脱离的。

    “离开夜桥，不再当生桥，只祝升。”

    “裴焕生，就这样吧。”

    他说：“你要和我分别，此生不再相见。”

    此幽而静谧，四无人，风肆意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