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月呵呵一声：“我在冥打了这么久的工，还是第一次听见有鬼说孽海风景好的。”

    女鬼：“……”

    “还有，你家散心把自己打扮得跟拾荒少女似的？”季明月怎么看怎么觉得女鬼的动作颇为怪异，却不知怪异在哪里，于是接着，“这又是什么——”

    他伸手在女鬼的衣上捻了一把。

    那些黄白杂的细小颗粒，是盐。

    季明月忽而抬声音，质问三连：“在海里潜伏多久了？到底有和目的？是不是想回人间？”

    女鬼吓得一个趔趄，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季明月步步：“你到底是谁？”

    “刘引娣，女，23岁，宜州人，视觉设计师。”连海沉实的声音从旁悠然响起，低音炮颇有磁。

    季明月扭：“连大总裁，除了白天去间，你还有查的异能？”

    “季大少侠，”连海毫不相让，也挥了挥手机，好整以暇，“冥没有听歌app，但有冥事通。”

    【冥事通】app是二十余年前，由连海力排众议着手研发的，也是“建设智能时代新冥”改革计划的第一步。

    彼时，连海认为生死簿案卷在当年的孽海大中损毁不少，若不行智能化理，迟早会篓。他的构想是，把所有亡魂的档案从生死簿移到线上，一鬼一档，全程监；日后司冥府查阅、调取、追踪，都十分便利。

    季明月刚来冥时听项目组的老架构师八卦过：那时候别说冥了，就连间的计算机科学技术也是刚起步，【冥事通】项目可以说是创了冥智能化的先河，开发难度极大。司司钟锋认为【冥事通】需要耗费人力力无数，roi（投资回报率）难以预测，故而一直持反对态度；连海和钟锋当面锣对面鼓，剑弩张地争了几。

    工作嘛，哪有不撕的；但若是两位手握实权的不对付，事儿就大了——那几日冥鬼鬼自危，气压极低。

    最终还是酆都大帝来拍了板，对连海说了四个字“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