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们看婆婆哭得撕心裂肺，仿佛闻到腐尸气味的秃鹫，纷纷来了兴致，架起手机举好云台。

    季明月明白过来：“嗐，比特动靠直播起家，没想到竟然被主播攻陷了，这何尝不算一福报。”

    哭灵的家属共有两名，一老一青，俱是披散发双目红，分分钟就要以抢地。白布之上，【贾仁冤死！】、【比特动放任员工杀人】、【比特动还我儿，无良公司还我老公】的红字目惊心。

    如一阵清风般，季明月毫无障碍地从主播们的中穿过，丝程度拳打德芙巧克力脚踢优乐茶。

    又有主播附和：“愣着什么，哭啊！”

    家属中，那位年的白发女带着浑浊的哭腔：“我快八十了，随儿去了也就去了，我媳妇儿没工作，家里还有个要上学的孩，我们娘仨全靠儿养活，我的儿啊！我那苦命的儿啊……”

    说话之间，一阵肃穆悲痛的哀乐劈开了喧嚷的空气，伴着“贾仁你死得好惨”、“儿啊妈妈对不起你”的嘶哑哀嚎，飘了季明月耳朵，又一路奔袭到了天灵盖。

    然而他忘记了自己是鬼的事实。

    季明月这会儿算是知，为什么此没有警察，又为什么会引来如此多的主播了——死者的家属，竟然穿着麻衣举着白布，在洗手间门哭起了灵！

    警察若是在场，还有如此多会整活儿的主播，万一真又个什么三两短，舆论场上铁定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连海：“人血馒。”

    “老公，你若是在天有灵，就告诉我们，到底是谁害了你？！”她指着白布，嗓都劈了。

 季明月耸耸鼻：“什么味儿？”

    “小，你这样是申不了冤的哦，讲话像白开一样，”其中一位主播笑着起哄，了个抬手的动作，“绪要起来，晓得伐，起来。”

    她拍着地面，大哭起来。

    思及此，季明月郁闷非常，血“腾”地一冲到了脑里，他钻人群中想要扒开那些主播，又伸臂想要保护婆媳二人。

    年轻女呆了呆，接着泪满面：“贾仁是比特动的老员工，技术骨，一直兢兢业业，他脾气很好，从不跟人起冲突，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他痛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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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播们这才心满意足，找好合适的角度开始直播，就差把镜怼到女脸上了。

    她旁的女略年轻些，尚留有理智，忍泪看向四周：“各位好心的帅哥女，请帮帮我和婆婆，为我的丈夫贾仁讨回公。”

    互联网只有绪，没有对错，人们向来只关心闹与反转，真相永远排在最后一位，到来受伤的只有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