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安远什么都看不见，缩成一团：“三叔，我没有，您，您别打我啊……”

    被称作三叔的老者提声量：“你的亲事都是俺从到尾帮你办妥当的。从讨婆娘到盖新屋再到办喜酒，老汉我为你奔前走后尽心尽力。小远你摸着良心想想，没有你三叔，你能不能过上老婆孩炕的日？”

    “原来是办喜宴。”季明月小声对连海开了个玩笑，“这老哥脑袋大脖，不是大款就是伙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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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海却盯着这群鬼的手：“你家喝喜酒带铁链铁？”

    “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白儿狼！去打工学到了不少啊，还学会在酒菜里毒了！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就冲我来，怎么能杀了一桌儿的人？”他一边吼，一边把铁重重杵在地上，“恩将仇报。”

    后面的几只鬼听到响声，也咚咚敲着铁，不停追问“为什么”，怨念很。

    正疑惑着，这胖鬼转了两不舒服的脖，对步安远：“小远，为了你的喜宴，我忙活了一上午，八冷八都给你准备妥当了。刚把红烧狮烧盛来，想着能上桌两，还没落肚呢就着了你的。”

    话未说完，被三叔一阵猛烈的呛咳声打断。

    还真是个厨。

    “三叔，您是村里的老人，更是光大伯的弟弟。村里人都听您和光大伯的。”片刻后他讨好，“都说咱们步家村民风淳朴，乡里的奖状到现在还挂在村办公室，现在村里了小远这么个杀人犯，三叔您必须来主持公。”

泪，上簇新的绸缎唐装蹭了灰。

    其中一只胖鬼，西装领快把脖上的横磨破了，外面还裹着件纯白大围裙，颇为稽。

    “你说你杀我们就算了，凭啥还把我们毒瞎，我们跟你是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呐？我知你对这个婆娘不满意，这个不行，咱们再换就是了，三条的蛤蟆不常见，两条的女人那还不是遍地有？”胖厨想了想，放低声音继续，“你该不会为了你妈的事，对俺们步家村有意见……”

    步安远耷拉着嘴角，言又止。

    胖厨意识到什么，极不自然地闭了嘴，白瞳急速游移着。

    季明月看这群鬼面黝黑，材壮实，几个鬼手指甲里还攒了些黑泥，应当是常年务农的乡人。不过他们倒是非常讲究地打扮了一，各个像模像样。

    陈年旧事被抖，步安远有些赧地抹了抹发，带掉了一手金粉和碎彩纸：“三叔，恁说这个作甚？”

    三叔手中的铁足有一个成年大汉那么，几乎和小臂一样，堪称大规模杀伤武。

    好有理，季明月愣了——拿着杀伤武，是怕饭菜不够吃要用抢的吗？

    乡喜事闹，有吃席的风俗，这群鬼应该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