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荣光甚至还涉了爸爸的生活——爸爸上的是京州医科大学，当时已经被分到了京州的医院，却被步荣光生生了一脚，一番运作之后，是把他调回了沛州。步荣光就是想了爸爸的反骨，让爸爸这一生都活在他的影之。”

    几乎是同时，连海举枪瞄准步安宁的额。

    “记者同志，能给我喝吗？”步安宁忽然，他声线颤抖，像是虚弱至极而无法维持气息的缘故。他着裂泛白的嘴，光不停朝旁边瞟，“有渴。”

    万语千言，化为一声叹。

好。

    那张照片上缺失了半张脸的步家小儿，步荣辉！

    步安宁哽咽着，说得很慢：“今年年初，去世了。”

    “小季，拉住他！”连海大叫，“步安宁想跑！”

    连海顺着看过去，见约莫百米远的草丛里，有瓶农夫山泉，大红的包装很是醒目。他想了想，用神示意季明月把人看住，走过去拿。

    寥寥几句，再平常不过的描述，季明月的嗓里仿佛吞了沥青，堵得什么也说不。

    “你别冲动。”季明月双手上举，缓慢蹲，投降姿势。

    “令尊是……”季明月理了理其中的关系——步荣光家一门四兄弟，步荣烽已经离世，步荣耀被步安宁毒杀死，那么他的父亲。只可能是——“步荣辉！”

    季明月原本沉浸在悲伤与震惊中，闻言一个激灵，看见步安宁正朝旁边的手枪扑去！

    “他也如愿了。”步安宁边说，边悄无声息挪动，“爸爸这几十年来递了不知多少次举报信，但都石沉大海，步荣光给医院领导打了招呼，让他们‘用心’对待自己这个便宜弟弟，不提不升迁，该有的优待福利一项都没有。他医术那么湛的一个人，就这么郁郁不得志了一辈。终于在今年年初……”

    他脸都绿了，想要上前阻止步安宁。可惜晚了一步，步安宁已经重新将手枪牢牢握住，黑的枪正对着季明月。

    “我爸爸实在看不去，向他大哥求也没有用，便动了偷偷带丹阿姨离开步家村的念。”

    锁链重重地锁芯，他在她大侧了个血手印。

    “几年来，丹阿姨一直生活在笼里，”步安宁手指陷的泥土，带着哭腔，“一开始还能正常走路吃饭，后来被打得多了，上常年都是乌青，肋骨断了好几，到最后见着人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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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步安宁目光森寒：“我爸爸带着丹阿姨逃跑，却被步家村全村视为叛徒，一辈不允许回村，那群老不死的，还说他是考上了名牌大学，数典忘祖，负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