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熟普散发糯米香气，钱如真视若无。她听到“开销”一词，冷哼一声：“不是已经给你们了？”

    说完转走。

    老陈收了手，也不生气：“最近往生者多，馆里本来就人手不足，各个加班加。忙成这样不说，还要腾时间帮你对付记者，我们的时间也是钱对不对？刚才你也在电话里说过，我们要‘互相理解’。”

    钱如真本不理会他，鞋踩蹬蹬声，打开了门。

    “钱院，你们有钱人有什么古怪的癖好，怎么玩小孩玩脱了线，这我不着。但别以为有死亡证明就万事大吉。”老陈靠在椅背上，放大声音，不疾不徐，“你当我瞎？那几个细路仔（小孩）送来的时候全被了血，珠瞪得好大。这死法，是要当恶鬼，来索命的。”

    连海和季明月一直默默听着，此时异同声：“血？”

    也难怪几个孩脖颈和手臂上都有大的针孔。

    脚步声戛然而止。

    钱如真重新回到办公桌前，用威胁的吻：“你小声！你不要忘了，事去，你同样是帮凶。”

    “所以我需要这个。”老陈不吃她这，拇指指来回，钱的手势，“之前说好的，一个人五十万保费，一价，到你们要我火化为止。如今我是尽心尽力，可你怎么能只付一半呢？”

    钱如真角了几，漂亮的脸却依旧像瓷一般没有任何纹路：“我们合作这么久，人品彼此都知，剩的钱我会尽快给你。”

    “我们这行，日日听得‘尽快’，耳朵都要生茧，”老陈又喝了茶，“今天必须给钱，八十万一分不能少。”

    “不应该是七十五万吗？”钱如真气红了脸，“你怎么坐地起价！”

    “那就把三尸拉走咯，你随便找个冷库放，过在我这里受气。”老陈咂咂嘴，“两条路任你选。”

    钱如真放缓声调：“陈生你也知，我不了主的。”

    “打电话给耿老师，”老陈起，净利落地把门锁死，“现在，开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