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寒凉，可他浑的血却像沸腾了一样，不断从伤薄。

    碧桃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忍住钻心的疼痛，回瞬也不瞬地望着外甥。

    “你想复活的不是海哥。”季明月也是第一次杀人，他颤抖地匕首，血红的刀尖闪着寒光，吓得他连忙将凶扔到一旁。

    如此动作脸上溅了大片血，像戏描摹的油彩，极尽绚烂，极尽诡谲。

    好容易平复来，季明月目光投向手上那张混合血和墨团的纸：“这封信，也是假的。”

    笔迹的确是连海手书，但方才甫一拿到信纸，季明月就看了问题——海哥被带走前，明明是和他约定的是要去吃涮，而不是什么“麻辣火锅”。

    “我猜，海哥应该是被你们要挟了，”季明月说自己的推测，“所以才会用这封手书，用这最后一句，给我留暗语。”

    话毕，他心中无端涌某大难不死的庆幸，庆幸于自己和海哥的心有灵犀。

    碧桃嘴角已经有血沫涌，他不断呛咳，脸颊上因为用力浮上红，和血为一。

    季明月目光犀利：“你这一切究竟是为谁？”

    后心的血腥气逐渐蔓延，几乎要钻透肌肤骨骼，直涌上腔。碧桃捂心，对季明月鬼魅地笑：“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反派常规作是吧？”季明月才没有这么蠢，边说边后退离河岸，“我若是真的过去了，不知你要怎样对付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被戳破了诡计，碧桃也不生气，面容甚至相当平和，声音幽幽，“想知你的海哥在哪里吗？”

    见季明月脚步顿住，他继续：“其实你猜对了，府君并没有死，他现在……”

    季明月想了想，问：“现在怎样？”

    碧桃不说话，角一勾，转就要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