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存在的谜题，也是谜题的答案。

    季明月似是听懂了，抬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底亮晶晶的，不知是泪还是什么别的。

    “你们俩有完没完？”孟芒语调怪异，向前伸了臂。

    这么一动作，枪戳到了季明月肩膀的伤，一簇鲜血瞬间冒，有几滴悄然落在海里。

    血滴溶中，绕些许红，丝丝缕缕，温柔又残忍。

    然而一秒，海面猝不及防地激起一朵一米多的浪。

    一滴血而已，这威力，比弹都不遑多让了。

    刹那间，季明月脑海中划过了些片段——他回想着曾经在间办的几个案，但凡自己受伤，好像总有怪事发生。

    办完宜州的“四杀”一案之后，他无意间听海哥提及，自己曾经化成为没有的“机人”，还单手把杀人凶手提溜了起来；在肃城和沛州办案负伤后，他也现过短暂的失忆症状。

    ……是自己的血！

    季明月忽然灵光乍现，忍着剧痛，伸手不断捶打伤。

    “小季你疯……”连海脱而，可话未说完，便看见极其诡谲的一幕——那些血甫一接海，海面登时像被炮轰一般，炸起朵朵血浪。

    与此同时，满鲜血的季明月倏地转，冲连海笑了一，极其短暂。

    他的半张脸被日月之光照耀，另半张脸淹没于海浪激起的薄烟之中。

    而光与暗，没有集。

    接着，季明月张开双臂，整个朝孟芒的枪扑去。

    浪越涌越，如冲破藩篱的野兽，咆哮着，怒吼着，将季明月和孟芒淹没。

    “小季！”

    连海反应过来——季明月这是用自己的“灰飞烟灭”，和那些血往事、羁绊纠缠同归于尽，让那些不该萌生的、不该持有的执念、不该踏上的命运……统统终结。

    “小季……”

    声盖住一切，整个孽海分崩离析，四周嘈杂又安静。

    连海跪在了茫茫海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