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只是闻声抬起了，心中却依旧忐忑。

    赵铁尴尬地一笑，“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他到底什么都没有为他过。

    若是皇上怪罪，他们今天，都得留在这儿了。

    他需要的帮助和依靠，在过去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都没有给过阿澜，他只给了阿澜自己的逃避。

    他没办法不对这样的燕重云心动。

    “燕重云。”王富贵叫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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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也敢夸这样的海，说这样的傻话。

    这个人知你所受的苦难, 知你一路走来实属不易, 所以他将你微小又不经意的那些话都记在了心里，将那些你所期盼过的, 憧憬过的, 惋惜过的事, 尽他所能，帮你实现。

    赵铁看着快被风雪白了发的孙透，他站在那里，一双睛似有千言万语地望着自己，可他就是不说话。

帝该有的威严和份，用现有简陋的条件, 为他送上了这样一份独特的“圣诞礼”。

    毕竟不是穿件红衣服贴两片假胡就能让他变成圣诞老人，他也没有送给孙透什么实质的礼，只是不费灰之力，动了动嘴，说了两句听起来漂亮的话罢了。

    王富贵觉得他来这个世界走一遭, 之前所受的所有苦难, 被针对被毒被威胁被迫被谎言所骗，这所有的一切, 在跟燕重云相认后, 好像都变得值得被谅解了。

    哪知皇上并没有如他们所想降罪于澜贵妃。

    阿澜想要的，也许本就不是这些。

    “你冷不冷？”

    赵铁跟着笑起来，明明是刚才他所在意的问题，可现在听起来，赵铁却一也没有了刚才的那份低落，他知阿澜不是在说他的行为傻，而是在说他问的那个问题很傻。

    赵铁垂眸不敢再看他。

    在他被太后毒的时候，被后嫔妃针对的时候，在行猎场被慕星颠的时候……那么多的艰难坎坷，都是他自己一步步化险为夷走过来的。

    澜贵妃怎会如此糊涂，在此时恃而骄直呼皇上名讳。

    周围的人和轿夫们听了他这声称呼却吓得缩了缩脑袋。

    王富贵这时候冲他笑，才说:“你傻不傻。”

    赵铁摇答:“不冷。”

    赵铁无法形容这一刻他心中受，明明只是最简单不过的一句问候，却驱散了他所有的忐忑不安，又好像往他心里注了一团火，火苗逐渐变大，燃了他的七经八脉，又涌向他的四肢百骸。

    王富贵觉得燕重云这句话问得有些莫名，又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这大半天没给反应所以才叫燕重云产生了怀疑。

    他见孙透上前两步，又停在途中，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