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漫天烟火就已经向他说明了一切。

    孙透是燕重云这辈都解不开的心结，是他一退再退的底线。

    他从前有多孙透, 现如今就有多怕孙透恨他。

    所以当一向冷淡又对他满是恨意的孙透给他尝了一甜, 让燕重云认为他们之间还有回旋的余地。

    燕重云便恨不得将心都要挖来送给孙透, 指望他们还能回到从前。

    只可惜了, 孙透早就已经不是当初将军府里的二小——孙安澜了，他对燕重云的那份, 早就消失殆尽, 在跟自己合作的时候, 他就回不了了。

    因为恨就是恨。

    横在孙透心中的父兄之死，囚禁之痛，之苦，又岂是燕重云靠这些哄人的把戏就能抚平的？

    燕重云现在待孙透再怎么好，再怎么尽力去弥补，都已经太晚了，心死之人，又能如何挽回？

    这一局，终究是他胜了。

    燕重萧走过连廊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墙上挂画背后的机关，书架向两边自动移开。

    他顺着小一路往前行至十几米，里便开阔起来，一间陈设简单的卧室，在烛火的照耀，展现了全貌。

    床榻边上坐着一个女，她穿着单薄的衣衫，抬望着这间密室里唯一可以看到外边的窗。

    说是窗，不如说是一双手掌般大小、四四方方的小格。

    燕重萧见她望得神，嘴边挂着一丝笑意。

    “看到了吗，这烟，便是皇帝为讨你二哥心而放的。”燕重萧站在她跟前，言语中都带着一丝畅快之意。

    那女侧过来，形容有几分憔悴，却朝他冷笑一声，神中皆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