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二哥恢复了记忆，有心隐瞒燕重萧，那今夜听他在父兄死之事上如此扭曲事实，必然会破绽。

    “你住嘴！你这畜牲！”

这一掌？”

    可是她和母亲都知，二哥的心，破了一个，那里着刺骨的风，任何东西都再也堵不上了。

    十四岁那年的她除了哭好像什么都不会，她看着二哥听不见声音说不了话，却凭借着家仆的手势动作和递过去的纸张一刻不停地在纸上写着指令。

    孙雪从来都不怕燕重萧对她的折磨，但她怕燕重萧去伤害本就艰难万分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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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重萧再一次被激怒，他抬起自己的手掌，怒目望着前的女人，却始终没有落。

    燕重萧的话像是一把淬了毒的钩，将她脑海中那段画面再一次钩到了她前。

    来吊唁的人多不胜数，二哥像极了一副行尸走的木偶，妥帖地理着一切事宜，旁人暗地里议论他没有，将军府视他若珍宝，可他连至亲死，都不曾落一滴泪。

    这一计狠至极，杀人诛心。

    “阿雪，我当你什么都不怕，原来你还是怕的。”燕重萧像是抓住了她的肋一般，心大好。

    这是他的死门。

    直到父兄葬之时，旁人中冷血无，不曾落过一滴泪的二哥跪在雨幕之中，对着那两座坟冢磕破了额，伏在地上悲恸大哭。

    他攥抬起的手，又愤然放，咬牙切齿地说:“你大可猜猜孙透是何反应。”

    世人常说“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她想二哥便也是这样了。

    而燕重萧这畜牲在今夜，该是万家灯火满团圆的夜里，故意说错时间，企图试探她二哥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

    “他说本王……”

    闻言倒的母亲，慌作一团的家仆，还有像被尽了魂魄，双空无神，失聪失语了整整三日的二哥。

    父兄遗被带回来那日，将军府上哭作一团，只有二哥，他着瘦弱的脊梁，站在众人前，麻木着一张脸，冷静地理着后事。

    孙雪瞪着他，好像要将他撕碎一般。

    父兄不在了，从小到大都被困在将军府二小这个份中的二哥，便成了孙家的天。

    她不叫他说，那他偏要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将本王的话尽数当了真，他愤然痛苦的神，我该叫你亲自看看他的模样才是……”

    燕重萧看着她的模样，生了些许快。

    若是二哥不曾恢复记忆，这番假话便又能叫他的良心在这份痛苦中倍受煎熬如炙火烤。

    父兄之死在二哥心里是一永远都无法跨越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