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重萧，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曾经在我面前夸海，自诩了解我二哥为人，笃定我二哥必定为你所用，怎么，王爷也有今日？”

    她尝试用她的方式激怒他, 反抗他，用那双冰冷又带着恨的神凝视他。

    “够了！”孙雪大喝一声，缓缓地站起来。

    直至今夜这场梦，他梦见孙雪在元宵夜里对他说的最后那句话。

    他床披了件氅打开了桌边的窗。

    这话无疑踩中了孙雪的伤，可她从这话中听了燕重萧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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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咄咄人：“阿雪，被血于的至亲背叛的觉，如何啊？”

    于是他将她关了笼里，他对这只兔百般戏逗耍, 却没想到有一日她对自己了獠牙。

    “想来王爷如今梦破碎，你那指望了许久的东西，得不到便是得不到了。”

    燕重萧怒视孙雪，“那又如何？要夺这皇位本王有的是法，倒是你，孙透如今跟本王反目，站在皇帝那边，想必已经在燕重云和孙家之间了选择，你和你阿娘，如今已是他要舍弃的弃了。”

    方才从梦中惊醒的汗被风一卷，又带了些许凉意。

    他才惊觉那座牢笼里养的，不是一只兔, 她上淌着孙家的血, 也是斗志昂扬却本不畏惧死亡的狮。

过燕重云，如今竟也能再同他旧梦重温，就不怕那梦中有你爹娘大哥着血泪骂他不孝？”

    二哥这一辈都是旁人在替他选择，份是，是，被迫合作也是。

    目光不惧而定地看向燕重萧。

    墨黑的夜空上挂着一明月, 一如元宵夜里那般明亮，却又少了几分圆满。

    他一直都认为他是占据绝对压制的那狮，而孙雪不过只是他嘴边一只无路可退的兔。

    燕重萧似是觉得还不够一般，又：“你也自诩了解孙透，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他要亲手将你……”

    燕重萧从未觉得哪一夜像今夜这样。

    孙雪没有说话，那四方格中撒的几寸月光，衬着她的脸更显几分苍白。

    燕重萧望着天上那月, 攥了侧的手，孙雪那么笃定他会输，那他就让她看清楚, 他是如何将象征胜利的颅摆在她的面前, 叫她欣赏这份最独特的战利品。

    看样她所说过的话，应当是实现了。

    如果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她欣他终于自由，不再被她所拖累了。

    “那又如何？他自有他的选择，也有他要走的路，不论他何选择，我都尊重。”

    孙雪那双平静又决绝的, 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成了他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