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殷无秽冷静来，容诀这才循循开：“殿可知，咱家为何要这样？”

    殷无秽猛然抬，容诀也一瞬不瞬认真回视着他。

    ·

    殷无秽也在思忖。

    “在得知一切实后，殿还要持之前安稳的想法吗？”

    殷无秽却不这么想，少年总是小题大草木皆兵，容诀包容了他的一切绪，耐心地等待少年理智回笼。

    一星烛光倏地跃，烛火毕剥的刺芒曳映在两人邃不见底的瞳底。

然向他告罪，他忙将人一把扶住，没叫他真弯腰。

    容诀将少年脸上的纠结神尽收底，而后声音愈发轻缓柔和了，“殿要早决断——是走，还是留。”

    殷无秽说的不假，他步很快，对形势也若观火。不过太一党的记恨和他所面临的被诛绝境实在不值一提。这朝堂中恨他的人多了，但只要他们还存在利害关系牵扯，就不会事。

    虽然容诀没有明说，殷无秽却听明白了。

    殷无秽这才了神，双手捧着的茶杯，声音喑哑地闷来句，“你说没事就没事吗，官场争斗伤人无形，现在整个闱都了，太的人记恨你，其余官员也在幸灾乐祸首鼠两端，怎么可能会没事？”

    容诀并没有隐瞒皇帝的事，“陛看着要撑不住了，太又立不起来，这朝中局势你也看到了，如果咱家不先发制人，那么掣肘于人的便是咱家自己。”

    走，自然还是，只不过要着险象环生的压力跨越层层阙；留，这是一更残酷的竞争，一不小心可能就尸骨无存了。

    容诀不置可否，只笑了笑。

    殷无秽一抬眸，他不知。

    这个时候不论什么都很容易带上图谋不轨的彩，殷无秽想要安稳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

    容诀的声音恍若有穿透人心的力量，殷无秽不由为之一颤。他即刻想到，形势变化，他还能够安稳封王吗？会不会让旁人以为他是另有所图，暗中蓄谋什么？就算旁人不会注意到他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在如今云波诡谲的局势他真能够安然吗？谁会给他封王诏令？皇帝已经昏迷不醒，谁敢给他诏令？！

    容诀反手覆住了殷无秽抓他腕的手，眸光认真，“你瞧，这不是没事么，瞎担心什么。坐着好好陪咱家说会话。”

    大抵这就是两人不由分说的默契吧，若换平时，殷无秽一定会喜不自胜地为他和容诀之间的一心有灵犀而雀跃不已，可现在，他真的不太笑得来。

    容诀细致耐心却又目光漆地注视着他，仿佛要穿少年一切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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