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终究还是携风裹雨的来了。

    容诀也错愕住了，没想到少年就这么披着月闯了门，忙不迭上一件罩袍。

    殷无秽闻言震惊一抬眸，然而只来得及看到容诀修的背影，他已经离开。

    “殿，之前让你考虑的问题想清楚了么。想好了，就过来找咱家。”

    可是，即便到了这穷途末路的境地，他也还是，不想放弃啊！

    殷无秽心撞，手忙脚地压都压不住，更别提提醒他穿衣了。

    夜晚，亥时。

    殷无秽穿了一袭漆黑斗篷，压低兜帽敲响了凌虚阁的门，小豆打开一门，殷无秽神不知鬼不觉地悄然去。

    容诀的房间亮着灯光，殷无秽甚至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

在了原地。

    如今汲汲营营好不容易积攒到一些势力，妄图和容诀安稳度日，却再一次被残酷的现实击碎。

    在这样的秋时节，只穿这么衣裳其实还是有些寒凉的，容诀猝不及防被殷无秽撞见，一时忘了添衣。

    政权更迭的风浪尖将他折地七零八落，毫无还手之力。

    那是他乏善可陈的少年时代唯数鲜活，是他孤寂无依的数载时光唯一籍，更是他疲惫迷茫时的心安归。有那个人在边，就总觉得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也不用担心，摔倒了就爬起来，失败了就重新开始。

    因为后有那个人，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殷无秽手掌攥起，手背络绷地纤毫毕现。

    他永远都慢了半拍，被现实教人，被桎梏束缚。

    如果他和容诀分开——殷无秽不敢想他会怎样，他能怎么样，光是一想就觉到呼艰涩，剜骨般的彻痛。比起在这吃人的中斡旋捭阖，他更加不能忍受的是和对方分开，即便是要跨越千山万，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回到这个人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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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诀也不促，给少年自己缓和的时间，只是看一个时辰将至，他还有许多事亟需理，给了殷无秽一个折中的选择。

    他就像一片无的浮萍，漂泊无依，风浪在哪里，他就被卷哪里，永远摸不着方向窥不见天光。

    旋即迎面对上了沐浴更衣后披散三千鸦发，只着一白丝绸中衣的容诀，殷无秽直愣愣地戳在了原地，心怦怦狂了两声。

    旁的都可以，一切他都可以不要。唯独容诀，无法割舍。

    殷无秽其实拥有很的一段时间去抉择。他最开始在中无忧无虑，只消等到及冠皇帝许他即可；他知自的弱小，也去打磨成了，可还没有及时成起来又骤经皇帝昏迷，被迫卷皇位纷争的漩涡，连自保的能力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