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他，从不是如沐风、礼贤士的一个人。”

    容诀起先不信这番说辞，他在军营打听了一番，最终得到的论证确实如此。殷无秽固然手段非凡，以能服人，但他确实是铁面无私、冷峻威严的一位皇帝。

    相较于众人，尊敬威严更甚，他在外人和容诀面前，从来都是两幅面孔。

    容诀前陡地一黑，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什么。

    殷无秽当真对他的份一无所知么，他又不是什么伏龙凤，用不着殷无秽三顾茅庐。

    在他来外一城之前，从未听说过殷无秽要招募什么军师。

    他来了，殷无秽就开要人。对他笃信不疑的态度；那一桌完全符合他味的佳肴，日日相邀用膳；对他的格外关照；毫不藏私，连军机要密都可以倾相告。

    殷无秽，是不是早就知他的真实份了。

    容诀忍不住脚步踉跄，前黑了又黑。

    虽然，容诀并没有想殷无秽究竟是怎么认他的，但是，可以笃定的是，殷无秽确实知是他。

    从一开始就知了。

    可笑他竟然没有发现，还十分自信地以为能骗过殷无秽。

    容诀步履踉跄地回了房间，连带着都开始疼。他重新打量这间就在殷无秽隔，殷无秽亲自给他安排的房间。

    里面的许多布置虽然简，但细看之还是有迹可循。

    譬如容诀喜棋，他的房间正好放置了一副棋盘；容诀从前位权重时惯穿绯红蟒袍，殷无秽就给他备了许多绛红、绯红、正红的服饰，只不过蟒纹换成了云纹、草木等寻常图案。

    还有屋里熏的香，也是容诀喜的木质香；几上摆放心的琉璃盏，俱非凡品；就连容诀冬日畏冷，中间摆放的大型炭盆位置都预留好了……

    细节巧思，都是他从前喜的风格。

    当然，容诀现在依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