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秽枕在他上，睛一阖上，视野中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容诀再一次泪满面的模样。

    殷无秽很想和他歉，他又把他哭了。

    但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要践守承诺，保护好容诀而已。

    结果，还是没有好。

    殷无秽一个字都发不来，睫扑簌，旋即阖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殷无秽！！”容诀的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殷无秽脸上，混着落来的雪，孤寂而又凄茫。

    他忽然害怕极了，怕殷无秽就此事，怕他再也醒不过来，怕他就这么，猝然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容诀颤抖伸手，去探殷无秽气息。

    还好，还是平稳的。他只是受伤过重了过去，不是死了。

    容诀浑都失了力气，绪大悲大恸，为什么不听他的话，为什么非要死战，为什么要这样保护他啊。

    最后，所有的悲愤和气怒尽数化成了一声咬牙切齿、恨恨的：“混账东西！！！”

    雪还在，轻柔地覆了殷无秽满，容诀抚摸着他的脸颊，不忍再看。

    殷无秽满血污，而他净净，一尘不染。

    容诀起，将殷无秽扶了起来，背到自己的背上，一步步蹒跚地带他回去。

    天气越来越冷了，不消片刻，殷无秽上就积了一层淡淡的霜白，容诀呼来的气都是白的。

    他有害怕，这样冷的夜，他是不可能仅靠行走就把殷无秽背回去的。

    时间了，殷无秽失血过多，没有死在战斗里，怕是会冻死在雪夜里。容诀心一，他记得不远有个山，先在那里躲避风雪，给殷无秽理一伤。

    容诀不停地声唤他：“陛，殷无秽，你听得见咱家说话声吗……醒一醒……殷无秽……”

    殷无秽始终没有给他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