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川尧脸上也都是怀念，他的神像是在注视祝熙语，又像是透过祝熙语看向那个稚的、无忧无虑的小满满。他跟着家里辈放时，祝熙语和他都已经十六岁了，那时无论是他还是祝熙语都在经历命运突如其来的劫难，已经读懂了那句“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却天凉好个秋”（1）。

    他看向祝熙语的额发，“什么时候把刘海重新蓄起来的，这样很好。”

    祝熙语眉弯弯，伸手毫不在意地摸了摸额角的伤疤，“和韩宥结婚一年以后，他说是时候换个发型了，我就蓄起来了。”

    “他对你很好吧？”谢川尧掩去眸中的黯然，“即使我在法学院，也知文学院有个很漂亮的新生，丈夫也生得好，两人很恩，丈夫每天都来接妻放学。”

    “嗯！”祝熙语有些不好意思地，“他的确对我很好。”见着快到校门了，祝熙语赶说，“安安哥，我要去一趟百货大楼呢，咱们是坐公还是？”

    “我把家里的车开来了。”祝熙语以为谢川尧是报名的时候就开着车来的，但其实谢川尧是昨天午特意回家了一趟，今早又专程开车过来的。他家离这边不算近，又在最忙碌的一条公线上，他舍不得让祝熙语去和别人挤，“那等就去我们家附近那个百货大楼吧，正好你很喜吃那边的馄饨。我回来之后打听过了，那个馄饨的爷爷的儿现在就在旁边的国营饭店里上班。”

    “好！”祝熙语和谢川尧都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如果家没空，谢川尧就会起个大早坐公车自己来找祝熙语，又带着她回谢家，而大多数时候他们在回谢家前都会去老爷爷的早餐摊上来一份馄饨或者别的小吃。

    “你今天也可以两个你吃的，我吃你剩的就好了。”谢川尧带着笑看向祝熙语，却看见她面迟疑，他扬起的角发僵，顿了好一会儿才伸手祝熙语的发，“啊，差都忘了，我们满满已经是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