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清明，祝熙语课后就带着去了城外的陵园，葬着她外公和父母的地方。侯家的事终结，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和他们说。她的眶也红着，等三人坐后先给自己倒了杯，了沙哑的咙，“坐吧，茶壶茶杯都在桌上，我手不太方便，要喝的话你们自己倒。”

    侯政然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她左边手臂的骨折夹板，还有她额手背未曾完全消失的青紫，听她提及这个，侯政然直接站起，对着祝熙语鞠了一躬，“对不起。”

    祝熙语被他的动作吓了一，侯政谦和她年龄相近，一直是同年级，是侯家对她态度最差的一个。但祝熙语却觉得他其实是侯家唯一的清，他为人是很正直的，嫉恶如仇、乐于助人、克己奉公。他格恶劣也不过是因为年少时无法改变家人错误的行为，所以只能放大自己的绪，试图用易怒的绪、尖锐的话语、恶劣的态度扫所有人，缓解他快要溢的焦虑和无措。

    “你不欠我什么。”祝熙语淡淡的，她前些天收到了来自宁市账的三千块转账，韩宥安排的人还特意汇报了两兄弟最近都在筹钱，“你们也不用给我这样多的钱，这些年的租金侯海已经归还给我了，其他的我不想收，我已经重新汇给你们了。”

    侯政然抿抿，“你为什么不揭发我？我知你很早就知的。”

    “因为你是个为人民的好警察。”祝熙语看向他，“你没有对不起那个大学名额，救人的时候也是真心的。你继续为人民服务，才对得起国家对你的栽培。”

    侯政然想过很多答案，唯一没有想过这个，他的被他自己抿得发白，他的声音很低，“谢谢，信你留着，你之后可以继续监督我，要是我变了，你可以随时检举我。不过我确实欠你这个歉，对不起，我以前对你太恶劣了。”

    祝熙语没再接话，她看向小院，雨又淅淅沥沥了起来，清明总是这样的，像是在陪着人一起缅怀。祝熙语此时也不是很想再和他们拉扯了，她的绪还停留在墓地里，很疲惫，只想听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