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识敛看着女鬼拿了手中细细的针线，手在小耳的脑门上，把他往压。针闪过刺的银光，这场景许识敛在地狱见过，受伤的鬼在街边拿线给自己合伤，就像不怕痛一样。

    不过现在看来，鬼也会痛。小耳的珠在动，到看，拳也了，等到针刺，他的睫抖了抖，睛微微瞪大，看向许识敛。

    许识敛也看他。

    小耳没有挣扎，很守规矩地保持不动，也许是他知挣扎反而会让痛苦更甚，所以一开始就不打算对抗。他不断调整着呼，鼓起腮帮，又瘪去，睛渐渐发红，等到合结束，他仍不敢眨太多，泪也就没有掉来。

    其实很快，许识敛却没有太过关注这个神奇的过程，他的注意力全被小耳夺走。

    小耳颤颤地来了，一言不发，走得很快。许识敛快步跟上去，如释重负地离开了这里。

    一去，小耳就到他手里一个东西。许识敛这次反应小了些，低一看，是那半颗苹果。完璧归赵。

    “你怎么……”没了后话。

    回到暗夜街，小偷说：“我想吃红的球。”

    许识敛知他指的是什么，小摊上写着“炸球”。

    人也无所谓了，许识敛抓了把发，自暴自弃般“嗯”了声。他真是要疯了！

    鬼悄悄告诉他：“等会儿离得近了，我就偷一个。”

    许识敛稀奇：“还能这样？”也对，这里是地狱。

    小耳摇摇：“这不是和你商量嘛。今天吃了这么多亏，这个便宜我是必须要占的。”

    “……我请你，好吧？”

    就这吧，就这。

    他们排在队伍后面，小耳瞪着睛，踮起脚尖去看最前。许识敛则在看他，鼻、脸颊和睛四周都是红的，珠转来转去，睫挂着泪珠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