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耳张开手臂试图保持平衡，但他失败了，上挂着的破布随着晃从他脖颈漏去，在空中摇摇坠。

    许识敛只觉得心也随之摇曳，在风里碎成一片片，落在黑红地狱里。他失去冷静，不不顾：“怎么样才能不杀他？你开个条件！”

    清洁工再一次静止了。每一次它这样，希望和绝望都织在一起，最后竟变成让人反胃的恐惧。

    “嗯——？”

    怪把低来，许识敛看到了窟窿，黑的窟窿，总共有六个……平行的两个是睛，还有一个细小的，大概是鼻。再一个，勉算畸形的嘴，另一个呢？另一个是什么……

    “就你自己吗？”他问了这个问题。

    尽已经听到过无数次，但这次最让许识敛不寒而栗。侥幸在此时被粉碎了个光。鬼与人类，在这样大的型差面前，任何技巧都会沦为笑话。

    ——“通常况，鬼并不会攻击人类，除非他们有必须这样的理由。”

    禁书里的这句话，第一看到的时候就记住了。现在想想，就是一句废话，因为后面没有任何注释和解释，甚至也没有定义，到底什么才是“他们必须这样的理由”。

    像是过了几万年那样漫，直到那刽手嘟嘟囔囔地，把小耳抬。他说：“牌响的鬼就得死。”

    等等——

    腥臭的血腥味熏得许识敛几乎睁不开，他窒息到无法呕来，蝙蝠和乌鸦在空盘旋，着华丽的死亡华尔兹。

    在这氛围里，小耳是最不值得一提的生命，神懵懂到许识敛不能直视。

    从他折回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多久？清洁工杀死了多少鬼？

    清洁工起小耳皱的黑翅膀。他的四肢绵绵地落来。面待死的鬼好整以暇地观看闹，同时在心底猜测这次是怎样的杀害方式。

    一只？还是两只？很少。不对，太少了。这个怪太慢了，不是说话，还是杀死鬼的速度，它都慢得很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