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女人。”小耳说。

    “那是我妈妈。”

    他又生气了，小耳赶改：“这个可女人。”

    “你什么骂她？”

    “她一直说让主宽恕她。”

    许识敛见怪不怪：“信教的人都这样。”

    店里只有一个人，就是店主，兄妹的母亲，温若桐。

    她和许梦呓得真是太像了，绸缎似的发落在地上，弯弯绕绕的，蓬松而卷曲，上面落着几只蓝的蝴蝶卡。

    人也败岁月，她羊脂般的面庞有些皱了，苍白且憔悴。

    “小石。”她叫儿。

    “什么石？”鬼只知不好吃。

    “妈妈给哥哥起的外号。”梦呓凑到许识敛耳边说，“哥哥小时候家作业，没买到，就放了颗小石去。后来还是开了，他说给同学听，大家都不信。他一直以为石能，被人笑话好多次，大了才知是妈妈偷偷给他换了真的才开的。”

    许识敛讶异：“你能听见？”

    梦呓一脸惊喜：“他真的问了？我猜的。”

    “你们俩是小麻雀吗？”母亲笑。

    她正坐在唯一的一张工作台前，双手叠，膝盖上放着两件衣服以及一个线团。在设施简朴的狭窄空间堆满了衣服，男人和女人的衣服纠缠在一起，烟草味和香味的混合让这里的味宛如风月场合。

    梦呓说：“想到哥哥的石了。”

    女人笑了，她终于不再像个致的假人。

    许识敛无奈：“妈妈。”

    他的声音让小耳起了一疙瘩：“噫，不知为什么就觉好恶心。”

    许识敛心想，你给我等着。

    “石是开不了的。”他对母亲说。

    “开得了，最后不是开了吗？”她拉住许识敛的手，觉有些冷，就双手捧着给他捂，“最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