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没有人过鬼？许识敛在思考这问题。他觉得小耳或许本不懂什么是。

    “你是不相信我能解决家里的问题。”

    父亲没说话。

    “家里的问题不需要你解决。”后来，他又改，“家里没有问题，别瞎心了。”

    “我觉得至少可以试一。”

    风把夜空散了，他们这似乎要黑得更稠，很久，空中才落一个“嗯”字。

    这次到许慎沉默。许识敛说：“你看看妈妈！”

    “你可以说实话。”

    “我觉得你太累了。”父亲突然说，“我不想你那么累，我就想你这段时间兴。”

    “划船……”他一顿，“带上小呓。”

    “那你支持我吗？”许识敛问他。

    “我觉得还不错。”他回答父亲，“老样吧。”

    比起许梦呓，许识敛的脉搏和心明显有力不少。他的鬼最清楚不过：“怎么他们都问你这个问题？我真不觉得你有病。你有病吗？”

    许识敛不拆礼了，将它放到一旁，生气：“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当然，必须，这是他早已好的决定。但父亲问了他，他就不那么有主意了，手一顿：“你不想我当吗？”

    “你真的想当岛主吗？”父亲忽然问。

    在这一刻，许识敛想到了很久之前在海边见过的父亲。那时许慎站在船上，正在和船，那又守纪律又羞涩老实的笑容。

    许识敛就不再说了，默默将礼拿回来，继续拆：“我不累。”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许识敛突然就爆发了：“你为什么总把我当成一个废来对待？”

    许慎说：“不是打击你。”

    “不是当不当得上的问题，”许慎说，“为什么要搞得那么累？你应该多休息休息。”

    他总觉得那是爸爸，又不是爸爸。是不是他大后也会变成那样？

    “我没事。”许识敛咬牙。今夜的风太凉了，把空气都冻得雾蒙蒙，没等到父亲的回复，他声音又大了些：“好的。”

    “你要是想，就吧。”许慎就这么说了，复而快速，“想就。”

    “算了。”许识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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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这样。”男人说。

    鬼又开始焦虑了：“他的反应好奇怪，你不觉得吗？”

   妈妈和妹妹就在家里，而他和爸爸也即将去。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值得他珍惜了。

    许慎站在黝黑茂密的草林里又问了一句：“最近还好吧？”

    许识敛没说话，父亲说：“等会儿吃了饭，我带你去划船，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