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鬼问他。

    这个问题更让他骨悚然，他的声音惊中带怒：“我怎么了！你是一都不明白吗？”

    “我知你现在很激动，”小耳捂着耳朵，“我在问你为什么。好了……别那么复杂，主人，我都跟着你难受。”

    “他们真的要放弃我妹妹！”许识敛压低声音吼，他全都是冷汗。

    “放弃的又不是你。”

    许识敛疲力竭地放弃了这场对弹琴的沟通，困在原地，仿佛跑了十几公里，气吁吁：“我不能让这事发生……”

    “许梦呓是抱来的孩吗？”

    “……我不知。”

    “听着是。你爸爸说小时候就不能抱她。要么那时候就知她病得更重，已经想放弃了，要么就是她不是亲生的，更不能培养了。”

    许识敛不能相信：“就算是抱来的孩，这么久……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

    “我真不懂你，不的，有那么重要吗？”

    许识敛犀利地瞪着他，就像他才是酿成悲剧的人。

    为什么只对我凶？小耳心里嘀咕着，随后说：“我还是觉怪怪的，很多地方说不通，比如……”

    要是抱来的孩，亲儿和养女都生了怪病，有这么巧的事吗？

    “你不明白，”许识敛打断他，“你是鬼。”

    “我比你明白，”小耳不服气，“亲、友还有，你不就是想说这些？叫得再好听，还不都是易的修饰词？友是各取所需，是见起意，是最容易把快乐转化成痛苦的东西。还有你现在纠结的亲，就是动的繁衍本能，痛苦的舒适区！告诉你吧，你们人类所有关系的开始都是为了结束！”

    五个小树桩（六）

    小耳话音刚落，许识敛在寂静的夜里爆人声鼎沸的错觉。他们站在拥挤不堪的街里，逐渐被人分离。

    所以他遥远，遥远地望着小耳，看着他像冰霜飘在湖面上那样轻轻远去，而自己是里冻死的鱼，只能僵冷地目送着他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