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发这样编可真好看。”

    “可是别人都不觉得我需要被保护。”

    后来，所有的朋友都是这样的。她没有别，也没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这样义正言辞——其实，和说什么没有关系。男孩们总是对许梦呓的话信不疑，他们鞠躬歉，从此对雅另相看：那个最漂亮的女孩的好朋友。

    她甚至拿着零钱在外面晃，揣着一个不愿启齿的愿望：搭讪我吧，夸我漂亮吧，随便谁，随便哪个男孩，轻浮一些也没有关系。我愿意给他钱。

    他们对她的态度变了。再扫除工作，他们会帮她。再有好吃的好喝的，也会给她分享。他们不再大大咧咧地揽住她的肩膀，和她称兄弟，而是对她客气和礼貌了起来。虽然——这是一新的不在意。

    “她对我很好……”

    她就像梦呓的附属品一样。

    不仅如此，她每次见面都会夸她，把她当一个需要被呵护和被的小女孩。

    “你居然可以一步跨得这么大……”她无时无刻不发掘她的闪光，“你真是太有天赋了！怪不得你可以跑那么快。”

    妈妈让她打死虫，说它们又丑又恶心，她就因此痛哭涕，将它们偷偷放走：“快跑吧，再也不要回来了！去有人觉得你们好看的地方……”

    “你这样穿真是太了！”

    梦呓的确对她很好。只有她会把她当一个脆弱的孩对待，随时给予夸奖和赞。

    “那是因为你很厉害，你永远都在保护别人。但是英雄也是需要被保护的！”

    当一只虫钻到雅的屉里，她会捂住雅的睛，拿书本把虫赶跑。那些男生丢给雅的臭桶，也被她捂着鼻拎起来还回去：

说，“那她带给你的痛苦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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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也保护我了呀。”

    “明明是老师给你们的工作，为什么要丢给雅呢！”

    班上的男生带来新鲜的，用一个个粉红的瓶装好，系上蝴蝶结，送给每一个女生，但唯独不给她。他们对别的女生都很“男力”，在清扫活动中从不给她们重活累活，却把最脏的桶毫不忌讳地丢给她。她总是男孩气地接过来，成为女孩们里的“男朋友”。当她们遇到虫时，会大声叫她的名字。遇到男生欺负，也会叫她来保护她们。她永远都是冲在前面的“哥哥”。

    只有梦呓认为她也同样需要被保护。

    “梦呓，”雅说，“你为什么老是保护我？”

    是的，她很脆弱，学不会自己，一信心都没有。

    “省了吧，那在上的怜悯，别告诉我你真的心存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