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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一会儿，他们离开了。

    父亲的手里握着一把斧，许识敛有错觉，他会用这把斧砍死自己。

    许识敛和小耳大气不敢，在木丛里匍匐前行。小耳呼不畅：某家某的黄油面包香，草丛特有的气味……这些都刺激着他想要打嚏。

    “聊开心的事，”父亲说，“看见我送的礼了吗？”

    被父亲拉起来的那一瞬，许识敛忽然原谅了。不原谅的是什么，他想原谅了。只要原谅，就还有机会回到过去。

    又说小耳，“你朋友？”

    他逐渐放松：“看见了。”

    “……没事。”

    没有人知他是许识敛的爸爸。他真的不常回家。

    前面一片影笼罩来。没有路了。但是有个人正背着柴火看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是许慎。是父亲。

    许识敛很想回答父亲的问题。可是右手开始发，他不得不咬牙去控制。

    远方是踏着小溪而来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怎么还带告密的？小耳用小短跑得很辛苦，许识敛脆拉着他钻木丛里。

    他化成影，一言不发。凑闹的太从云后探来，用动的日光将许识敛的脸洗得很净。一张苍白的，没有血的脸。

    “怎么了吗？”那些路人走过来，“好像听到什么动静……”

    但许识敛现在见人就想躲。没办法，鬼只能和他跑。

    许慎抬起了手臂，小耳像恶犬一样瞪着他。他却只是往前走了一步。现在，许识敛完整地藏在父亲的影里。

    那些谁也不认识的路人就这样路过他们。听上去也不意外，这些人在讨论许识敛，还提到：“我们再不快，他们就砸完了。”

    不知他如何理解这个表，但父亲叹：“傻孩……不用他们。”

    他摇摇，没力气回答。突然的幻听令他的脸庞泛起玫瑰红，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

    父亲看向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伸手，灰尘漂浮在亮光里，梦一般柔和。

    “快跑。”许识敛警觉。

    砸完？砸什么……

回来。”

    “跑？”懒惰鬼莫名其妙，“我有病吧我。”

    许慎答：“没有，你们听错了。”

    “这几天，你可以呆在家里，不门。”

    树上的屋里，有孩探来笑。他们以为底的人在捉迷藏，笑着喊：“他在这儿，在这儿！”

    他几乎觉得父亲就是亲生父亲了。哪有那么多七八糟的事？父就是父。许识敛被自己的白日梦所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