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门打开了。

    实话说，他们确实已经接受了。

    “许识敛是鬼”这回事。

    但是，这样奇形怪状、形象扭曲的模样仍然让每个人都目瞪呆。

    这只依稀能分辨是谁的鬼他们不少，形比人类要宽大，四肢仿佛剥了的肌，全上，只有犄角的脸是他……

    小耳仰起，屏住呼。

    这样的许识敛，疲惫、厌倦、麻木且暴躁。

    小耳的耳朵捕捉到屋里女人的哭声。

    “救命！”是妈妈，“救我去！求你们……”

    小耳被他一把拉去，门“砰”地一声关住了。

    他们听到了吗？小耳心如鼓，胆战心惊地回看。

    “喂！”大块在喊，“你这是什么！”

    屋的怪没有理他，将其余人全谢绝门外。

    小耳看着他，以及他右手的刀。屋一片狼藉，什么都是破碎的、杂的，只有许识敛的翅膀是完整的。

    这双既像蝴蝶，也像蝙蝠的透明翅膀。

    女人在楼梯上，她赤着脚，坐在门前哭泣。

    屋是看不明白也无法想象的“法摆阵”，和养猜的差不多，她在一月前听教友说，可以用它来镇压“邪恶的鬼”。

    “只要采集恨你的人的发，放在摆阵中间。”老婆婆神秘兮兮地说，“从那以后，我儿媳再也没有瞪过我……”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养竟然噩梦般从窗爬上来……

    ——还变成了这怪！这一定是梦，是她被恐惧彻底摧毁了。

    她不停哆嗦，呼困难，脸惨白，仿佛很快就一气顺不上来，像落叶那样摇曳着死去。

    许识敛慢慢走向她。

    女人的睛落在怪闪着银光的刀刃上。

    “你要死了吗？妈妈。”

    他对着女人快睁不开的睛说。